隻是這話剛一出口,他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
“我何時下過這個命令?”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啊!
甚至,還是從齊遷這裡知道的.....
又怎麼可能下命令呢?
而那些是老爺子留下的親兵,是絕不會自作主張的!
“老爺,不是您下的命令?!”
齊遷亦是驚了,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沉聲道:“那誰又能調得動,陳湘七他們呢?!”
陳通淵雙眼微眯,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的某人,“故白.....”
“爹,您彆看孩兒呀!”
陳故白被盯得頭皮發麻,連忙辯解道:“孩兒也是剛知道的.....”
“就算是提前得知了,陳湘七等人也不可能,聽從孩兒的指揮啊!”
這麼一看,的確是他陳故白的嫌疑最大.....
可自己拿什麼去調,那些私兵又憑什麼聽他的呢?
“那又會是誰呢?”陳通淵微微點頭,認可了陳故白的說法。
隻是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
除了他的手書之外,還有誰能調動?
哪怕是如今的陳宴,也是做不到的....
總不能是老爺子複生吧?
齊遷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戰戰兢兢地繼續道:“老爺,在陳湘七領兵衝擊之後,原本就沸騰的民怨,直接被點燃了.....”
“甚至就連京兆府尹都去了!”
“之後他們就去了.....”
言及於此,齊遷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湘七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欲蓋彌彰,相當於直接變相坐實了罪狀,還進一步刺激了百姓。
將魏國公府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去了哪兒?”
陳通淵追問,已然沒了耐心,催促道:“彆吞吞吐吐的,快說!”
齊遷狠咽下一口唾沫後,才緩緩說道:“去了明鏡司!”
“說是要請陳督主為民做主!”
“什麼?!”陳通淵霎時傻眼了,“他們去明鏡司尋陳宴?!”
“咚”的一聲,他重重砸在身後的椅子上,椅腳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腰間的玉帶硌得他生疼,他卻連抬手去解的力氣都沒有,隻任由雙腿癱軟地岔開。
原本挺直的脊背徹底塌陷下去,活像被抽去了所有筋骨。
上趕著將把柄送上門去了.....
那孽障豈能放過?
“是的.....”齊遷點頭,應道。
“那陳湘七他們呢?”
陳通淵略略回過神來,問道:“回來了嗎?”
要趕緊問清楚他們這麼做的緣由.....
“陳湘七他們當場,就被劉府尹收押了!”齊遷如實道,“現如今在京兆府大牢!”
“爹,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陳故白提醒道,“事情鬨得這麼大,咱們該怎麼辦呀!”
“我....我也不知道.....要不去求助趙老柱國.....”
陳通淵雙手無力地垂在膝頭,指尖還在微微發顫,像是方才用儘了全身力氣,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整個人已經方寸大亂,不知所措。
“老爺,大事不好了!”
就在這時,陳管家聲音像被火燎過一般,尖銳地劃破了屋內的死寂。
他連滾帶爬地衝進屋,腰間的革帶鬆脫了半截,花白的頭發散亂地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那張素來沉穩的臉上,此刻堆滿了崩潰的惶恐。
“又怎麼了!”陳通淵咬牙,有氣無力地問道。
陳管家撲到麵前,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聲音抖得不成調:“青龍掌鏡使.....領繡衣使者.....將咱們國公府.....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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