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通淵終於反應過來,眸中儘是錯愕,瞪著陳宴,難以置信道。
“那當然咯!”
陳宴頷首,斬釘截鐵地承認道。
頓了頓,又似笑非笑道:“否則,誰來擔起陳辭舊被毒死的責任呢?”
陳平初的作用是什麼?
背鍋啊!
既替曾經的自己報了仇,又背下所有黑鍋,一箭雙雕!
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平初....平初!”
一聲淒厲的嘶吼突然從陳通淵喉嚨裡炸開,比剛才的怒罵更顯絕望。
踉蹌著後退幾步,重重摔坐在冰冷的石地上。
鐵鏈拖著他的手腕,發出“嘩啦”的哀響,像在為他此刻的心碎伴奏。
“是爹對不住你!”
陳通淵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每一拳都帶著要砸碎骨頭的狠勁,“誤信了奸人的讒言!”
“我的兒啊!”
死獄的陰冷仿佛都鑽進了骨頭縫。
可他感覺不到冷。
隻覺得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
空洞得發疼。
還是他這個爹,親手將平初送到那孽障手中的,被耍了個徹徹底底。
不敢想象平初生命的最後時刻,在明鏡司裡,是有多麼的絕望痛苦......
“陳通淵你現在擱那嚎有用嗎?”
陳宴淡然一笑,慢悠悠地開口,尾音拖得極長,字字如刀:“陳平初當初說了,是本督在陷害他,全都是實話.....”
“隻是你根本不相信而已!”
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慈父呢?
但凡相信陳平初一個字,他都死不了......
現在擱這兒後悔了?
“你!”
陳通淵隻覺心如刀割,厲聲問道:“那辭舊究竟是怎麼死的!”
陳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解惑道:“古籍記載,柿梨不可與蟹同食!”
“又載兔肉不可與芥菜同食,成惡疾!”
“而恰巧,本督的好二弟,將這些東西全都同食了!”
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食物相克。
“怎會這樣?!”
陳通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問道:“不是平初,那到底是誰做的!”
“陳宴,你肯定是知道的!”
言語之中,滿是篤定。
陳通淵可以極為確定不是他,而他又說出了真正死因......
那麼凶手是誰,這孽障必然是心知肚明的!
“不愧是魏國公,一語中的!”
陳宴抿唇輕笑,玩味道:“本督那日什麼都查出來了.....”
“快說!”陳通淵迫不及待,催促道,“是誰!”
陳宴卻根本不急,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笑道:“其實有件事沒有騙你......”
“凶手真就在你的兒子中!”
“也不是陳故白那個蠢貨!”
說著,抬起手來,徑直指向了對麵堵嘴堵得嚴實,發不出任何聲響的陳故白。
“那會是誰呢?”
陳通淵絞儘腦汁,也確定不了人選,咆哮道:“快告訴我!”
“急什麼急,飯要一口一口吃......”
“接下來咱們講下一個故事!”
“陳通淵,你想知曉國公府的私兵,為何會前往朱雀大街上,說是奉你的命令,去鎮壓伸冤的百姓,將民憤徹底點燃嗎?”
陳宴與他的狀態,截然相反,整個人不慌不忙,很是享受這種親子時刻。
畢竟,太早揭曉謎題就沒意思了。
“恐怕這也是,你這孽障的手筆吧!”陳通淵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但陳湘七他們是我的嫡係,不可能受你調遣的......”
府中私兵並非是鐵板一塊。
除了徹底倒向他陳通淵的陳湘七等部分私兵,剩下的依舊都是忠於老爺子。
沒有因為自己的襲爵,而有所更改......
陳宴輕笑一聲,嘴角勾起的弧度極淡,意味深長道:“因為有人拿著,本督仿造你字跡的手書,去調動了陳湘七那些你的嫡係!”
——
PS:兩章都是二合一大更哦,求個免費的小禮物,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