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周軍騎兵的影子?
連那麵“陳”字帥旗,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他娘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這一溜煙就沒影了!”
鐘立房狠狠一拳砸在馬背上,氣得滿臉虯髯都在發抖。
他拔出彎刀,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胡亂劈砍了兩下,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該死的周軍!”
“該死的陳宴!”
身後的吐穀渾騎兵也紛紛停住腳步,戰馬噴著響鼻,士兵們個個氣喘籲籲,甲胄上都沾著塵土和汗水。
素和貴勒住韁繩,抬手抹了把臉上的塵土,深吸一口帶著沙礫的晚風,沉聲道:“天色已深,不能再追了.....”
他指了指四周越來越濃的夜色,三角眼裡滿是警惕:“以免落入陳宴的伏擊!”
雖說陳宴那王八犢子是在挑釁,但他的威名,卻也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
必須嚴陣以待,不可掉以輕心。
“和貴說的在理!”
夏侯順勒著馬,望著周軍消失的方向,眸底滿是不甘。
但瞥了眼身邊氣喘籲籲的戰馬,又看了看身後士兵們疲憊的神情,終究咬了咬牙,壓下了心頭的躁火。
“停止追擊,就地紮營休整!”
“待下次有機會,再生擒陳宴.....”
鐘立房雖仍有不滿,卻也隻是狠狠啐了一口,翻身下馬招呼士兵搭建氈帳。
吐穀渾騎兵們如蒙大赦,紛紛卸下甲胄,忙著撿拾枯枝生火,原本震天的馬蹄聲,漸漸被搭建營帳的動靜取代。
翌日拂曉,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戈壁灘上的寒氣還未散儘,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朝著吐穀渾營地逼近。
那百餘騎兵竟又舉著,“陳”字帥旗殺了過來,還沒等營門士兵反應,就朝著帳區射了幾輪火箭,隨即掉頭就跑。
夏侯順猛地從臥榻上彈起,抄起彎刀就翻身上馬,鐘立房等人也緊隨其後,四千騎兵再度呼嘯著追了出去。
可這一次,周軍依舊跑得飛快,隻在遠處時不時回頭,放兩支冷箭撩撥......
追了足足一個時辰,眼看著又要鑽進前方的溝壑群,徹底沒了蹤影。
“又他娘的跑沒影了!”
鐘立房勒住幾乎脫力的戰馬,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抬手將彎刀狠狠插在地上,破口大罵:“周軍都是些不敢打的軟蛋!”
他喘著粗氣,看著周軍消失的方向,恨得牙癢癢。
那陳宴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夏侯順勒住戰馬,望著周軍消失在溝壑群深處的背影,眼底滿是困惑,心中泛起了嘀咕,隨即下令:“不追了!尋個地方休整!”
~~~~
十幾日過去,吐穀渾的軍營,早已沒了最初的銳氣。
帳內,夏侯順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案上的馬奶酒早已涼透。
這半個多月來,周軍那百餘騎兵,如同附骨之疽。
每日不定時就來營外騷擾,放幾輪箭、罵幾句陣便跑,攪得全軍上下寢食難安。
突然,帳門被猛地掀開,親兵滿臉倦容地衝進來,單膝跪地,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煩躁:“太子,周軍又來襲營挑釁了!”
“不用管他們!”
“也彆追了!”
夏侯順的臉色沉得像鍋底,指節攥得發白,咬牙道。
此次無功而返,他已經不想管了.....
營外沙丘後,豆盧翎勒著馬韁,目光緊盯著吐穀渾營地緊閉的營門。
帳區靜悄悄的,連個探出頭的哨兵都少見,更彆說像此前那樣,一撩撥就洶湧而出的騎兵了。
“賀拔,這麼半天了,他們都沒策馬出來.....”
他眉頭微蹙,側頭看向身旁的賀拔樂,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不會是識破咱們的計謀,不準備追了吧?”
“有可能....”
賀拔樂點點頭,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玩味道:“那咱們接下來,就該動用那招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們幾個,都背熟了吧?”
豆盧翎會心一笑,喚來會吐穀渾語的府兵,吩咐道:“過去排開了罵!”
頓了頓,又對身後其他伏兵,繼續道:“再將寫好的,也射到吐穀渾駐地裡麵去!”
三十多名騎兵立刻催馬上前,在吐穀渾營門外一箭之地外列開陣勢,扯著嗓子就罵了起來:
“太子命苦真可憐,親娘死在繼母前。夏侯太子軟如棉,娘被毒殺不敢言!弟窺寶座兄難安,孩兒個個早歸天。縮頭烏龜藏營裡,有種提刀來決戰!”
“你們這群放養的野種!刀都握不穩,還敢來觸大周的黴頭?趕緊滾回去吃奶!”
“夏侯太子真慫蛋!打又不敢打,撤又不敢撤,歸國後遲早被弟取而代之!”
“看看你這窩囊廢!弟弟天天盯著你位子,你除了躲營裡發抖,還會乾啥?趁早滾蛋!”
“沒種的貨!親娘的仇都不敢報,縮在營裡當縮頭鳥,吐穀渾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
粗鄙的辱罵聲此起彼伏,混著戰馬的嘶鳴,在營地外上回蕩。
與此同時,剩下的府兵紛紛取下弓箭,將事先寫好辱罵文字的木簡綁在箭杆上。
隨著“放箭”一聲令下,百餘支綁著木簡的箭矢“咻咻”射向營內。
有的釘在氈帳上,有的落在空地上,木簡上的字跡在陽光下格外紮眼。
帳內,營外的辱罵聲像針一樣,紮進夏侯順的耳朵。
他這些時日,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在那些紮心的“真相”刺激下,眼中最後一絲克製徹底崩裂,一把抓起嵌玉馬鞭,朝著帳門狠狠抽去,氈簾瞬間被抽得粉碎。
“追!”
“全軍聽令,給我追!”
夏侯順歇斯底裡地怒吼,聲音因暴怒而沙啞:“一定要將陳宴抓住,本太子要將他千刀萬剮!”
喜歡天崩開局:從天牢死囚殺成攝政王請大家收藏:()天崩開局:從天牢死囚殺成攝政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