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猛地拔高聲音,帶著幾分歇斯底裡的辯解:“太子帶去的是騎兵,縱使打不過陳宴,難道還跑不掉嗎?!”
雖說與太子是汗位競爭對手,但這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而且夏侯順也不是蠢貨啊!
總不能傻傻地等著被全殲吧?
夏侯伏允癱坐在王座上,雙目空洞無神,先前的暴怒與驚疑儘數消散,隻剩下深入骨髓的絕望。
他望著殿中晃動的燭火,嘴唇無意識地翕動著,聲音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倘若真是這樣,那咱們豈非成了.....”
“待宰的羔羊”五個字卡在喉嚨裡,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趙敘奉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借著痛感將最後一絲慌亂壓下,他快步走到王座前,雙膝半跪在地,目光灼灼地望著失魂落魄的夏侯伏允:“大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加重語氣,試圖將夏侯伏允從絕望中喚醒:“咱們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即將兵臨城下的周軍啊!”
趙敘奉很清楚,此時此刻,糾結是怎樣造成的,已經無濟於事了.....
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
否則,他們都將成為俘虜啊!
“快!”
夏侯伏允空洞的眼神驟然有了焦距,猛地攥緊王座扶手,胸口因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
先前的絕望被求生的本能壓下,他猛地挺直脊背,朝著殿外厲聲大喊:“快去召乞伏觸狀、翟潘密將軍來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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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如熔金般,潑灑在蒼茫的草原上,將伏俟城外的戈壁染得一片暖紅。
七千騎兵列成嚴整的方陣,玄色甲胄在暮色中泛著冷硬的光澤。
戰馬不安地刨著蹄下的碎石,鼻息噴出的白霧在微涼的晚風裡轉瞬即逝,卻聽不到半分雜亂的嘶鳴。
顧嶼辭抬手搭上腰間的長刀,目光銳利如鷹隼,越過前方稀疏的胡楊林,指向不遠處輪廓漸顯的城池,聲音洪亮而沉穩:“宇文將軍,伏俟城就在前方了!”
宇文澤緩緩點頭,目光如炬,死死鎖定著前方暮色中的伏俟城輪廓,城頭上晃動的人影在他眼中宛若困獸。
他抬手抽出腰間佩劍,冰冷的劍身在殘陽下閃過一道寒光,聲音陡然拔高,“很好!”
“傳本將的命令,四道城門各去一千五百騎!”他劍鋒前指,語氣淩厲如霜,“出城者格殺勿論!”
頓了頓,眼神狠厲得幾乎要噬人,“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能讓其逃出去!”
話音落下,身旁的傳令兵立刻勒轉馬頭。
高舉令旗朝著方陣疾馳而去,尖銳的傳令聲穿透晚風,迅速在騎兵陣列中擴散開來。
宇文澤收劍回鞘,冰冷的鋒芒隱入鞘中,側過身,目光轉向身旁的陳宴,先前的淩厲褪去大半,語氣裡帶著幾分征詢與親近:“阿兄,弟如此安排可算妥當?”
領騎兵一馬當先,就是要打吐穀渾一個措手不及......
分六千守四門,留一千做總預備隊,就是要將夏侯氏的王公貴族,都堵死在城中。
“善!”陳宴淡然一笑,點點頭。
儘管放權給宇文澤領兵,但陳宴還是選擇了,從旁輔助壓陣,以備不時之需.....
但不得不說,這大塚宰爸爸精心培育的兒子,缺得的確隻是一個發揮的舞台,都不用他太過操心。
宇文澤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城池,開口道:“那咱們接下來,就靜待五路大軍前來,合圍伏俟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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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夜色如墨。
伏俟城外。
主營軍帳的燈火格外明亮,將周遭的寒意驅散了大半。
王雄等將領快步走到帳中,對著陳宴與宇文澤齊齊行禮:“大將軍,宇文將軍,末將等歸來複命!”
陳宴緩緩抬眼,略作打量後,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打趣道:“瞧你們這一個二個春風得意的,一路上搶的不少吧?”
“哈哈哈哈!”
帳內頓時響起一陣爽朗的大笑,眾人相視一眼,眼神裡滿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陣寒暄後,宇文澤清了清嗓子,當即發號施令:“傳本將的命令,全軍亥時攻城!”
“遵命!”諸將齊聲應道。
宇文澤目光越過眾人肩頭,透過帳簾掀起的一道縫隙,望向夜色中輪廓模糊的伏俟城。
城頭的燈火稀疏黯淡,像是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他的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眸色深沉如夜,將所有情緒都藏在了眼底,心中暗自玩味地思忖:“終於可以試試阿兄的新器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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