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陶缸組都布置妥當,你讓人把稻草和麥糠混在一起,把外層陶缸裹嚴實了。”陳宴抬手指向堆在一旁的草料,字裡行間都透著不容錯漏的嚴謹,“厚度得有五寸,隻能露出內層缸口,莫要裹偏了!”
“遵命!”封孝琰剛要應下轉身,又聽陳宴補充道:“還有,之後每隔一炷香,你親自帶人去檢查一次。”
頓了頓,又繼續道:“若是見著外層缸縫隙裡的硝石結了塊,立刻用木勺輕輕敲碎,彆用蠻力碰著陶缸。”
這一步是為了保證硝石與水充分接觸,持續吸熱。
“是!下官記牢了!”封孝琰重重點頭,抱拳的手又緊了緊,轉身便衝待命的衙役們揚聲:“都過來!先把稻草和麥糠摻勻了,等陶缸那邊一好,立刻動手裹缸!”
一群人立刻圍向草料堆。
乾燥的麥糠被風吹起細屑,混著衙役們的腳步聲。
半個時辰後。
曬在石板上的光卻依舊灼人,庭院裡飄著的麥糠細屑都似被烤得發脆。
高炅帶著兩個衙役的身影從角門出現,每人肩頭扛著個沉甸甸的陶甕,甕沿還沾著未乾的水漬。
正是提純好的硝石。
他幾步跨到魏國公麵前,利落抱拳躬身,聲音帶著幾分奔波後的微喘,卻依舊響亮:“大人,提純後的硝石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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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目光掃過陶甕,指尖輕輕在甕壁上敲了敲,聽著內裡硝石碰撞的清脆聲響,緩緩點頭:“嗯。”
說罷,抬眼望向不遠處,正盯著陶缸組的封孝琰,聲線陡然拔高,“按本府方才吩咐的辦!”
封孝琰原本還在查看裹缸的稻草厚度,聽見喚聲立刻應道:“下官明白!”
轉身便衝身旁的衙役招手。
一個多時辰後。
日頭沉到了縣衙屋簷後邊,金紅的光把庭院裡的影子拉得老長。
原本灼人的熱氣漸漸褪成了溫燥,連廊下蔫著的藤蔓都悄悄抬了些葉尖。
庭院裡的人卻越聚越多,不僅是原先的官員衙役,連雜役都悄悄湊到外圍,抻著脖子往遮陽棚下望。
“這太陽都快落山了....”
人群後,一個年輕衙役踮著腳看了半晌,又抬頭瞟了眼天邊半沉的日頭,忍不住湊到身旁同伴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卻藏不住急:“怎麼還沒啥動靜呀?”
一個穿灰布短打的衙役往前湊了湊,盯著陶缸的目光來回掃了好幾圈,抿了抿乾得發緊的唇,聲音比剛才更輕,卻讓周圍幾人都靜了下來:“你們說陳宴大人,真能將冰給憑空製出來嗎?”
他手裡還攥著方才搬木架時蹭臟的布巾,指尖無意識地絞著。
這話剛出口,旁邊一個絡腮胡衙役立刻眉頭皺起,往他身邊靠了靠,反問道:“老林,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是不相信陳宴大人?”
老林忙不迭又擺了擺手,語氣沉了些,帶著幾分固執的較真:“並非如此!”
頓了頓,目光掃過庭院裡那些裹著稻草的陶缸,聲音裡摻了點無奈,“隻是古往今來,皆是由天寒而生冰,河裡結、窖裡藏,從未聽說過有人力能做到的,還是在這酷熱的八月天.....”
並非質疑陳宴大人,可這是古時那麼多先賢都做不到的。
但凡可以的話,夏日裡的冰比黃金還金貴了.....
“我也這麼覺得....”
“古時聖賢都做不到的事情,陳宴大人怕是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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