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豐信中寫著,梁國軍中也有武道高手。
然而無論第六境,還是第七境,在仙人的手段下,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一柄仙劍,百裡之外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本以為武道有成,應能為家裡遮風擋雨了,卻沒想到,仍隻是蚍蜉撼樹。”
“若二弟真能成為仙俠,或許才是咱們家真正立足之時。”
宋啟山一邊念著,心中頗有觸動。
他見過仙人的身影,隔空相望,便有巨大壓迫感襲來。
而宋念豐,更在戰場上直麵這樣的敵人!
宋念雲都忍不住道:“大哥竟與這樣的敵手交戰嗎?豈不是太危險了!”
好在宋念豐後麵又寫道:“梁王亦請來仙人助陣,不弱於對方,且更勝一籌。”
“如今陳國節節敗退,隻等兩方仙人分出個高下,便能塵埃落定!”
“煩請父母親大人轉告小九,不日即歸,當娶她為妻!”
念完了這封家信,宋啟山也不禁長出一口氣。
看大兒子的意思,應該用不了太久便能回來。
到時一家團聚,皆大歡喜!
這時候,宋念守忽然問道:“爹,大哥如今真要回來了,王家那邊可要先去說一聲?”
“還要說什麼?”宋念雲道:“直接把大嫂接回來就是了,這麼多年,也該給她個名分了。”
“大嫂?小九嗎,是不是王家那閨女?”謝玉婉問道。
全家都知道王楚玉和孩子的事,唯獨她不知道。
隻因為怕她說漏嘴,到時候惹的王永良惱羞成怒,更不好辦。
宋啟山沒有再隱瞞,便把王楚玉母子倆的事說了遍。
謝玉婉聽的愣了半天,隨後站起身來,很有些氣憤:“你們怎能瞞我這麼多年!那可是念豐的孩子,就這樣任娘倆吃苦受罪嗎!”
宋念守連忙解釋,這些年偷偷給了未來大嫂不少幫助,並沒有過的太苦。
謝玉婉還是不高興,立刻就要去王家把人接回來。
還是宋啟山把她勸住:“七年都等了,何必急於一時。”
“何況就這樣空著手登門,傳出去反倒讓人笑話。”
“那要怎麼辦?”謝玉婉問道。
宋啟山早已想好了對策,道:“要登門,也得大大方方,備齊了東西。”
“另外,我打算拿兩千兩當作聘禮。把那丫頭這些年失去的,都給補回來!”
謝玉婉雖不是小氣之人,但聽說要拿兩千兩當聘禮,也被嚇一跳。
這可不是小錢,夠買百十畝田產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大孫子竟然已經六歲,卻未曾見過,謝玉婉心裡很不是滋味。
“就按你說的吧,隻是那王永良……”謝玉婉還是有些擔心。
宋念守道:“娘親無需擔心,王老爺當年要的不是八品官嗎?”
“大哥如今可是六品!”
宋家長子的未來婚事,自然要妥善準備。
翌日一大早,一家人便忙活起來,各種挑揀,采買。
上好的布匹,山珍,特產,乃至有美好寓意的大雁。
光是采買這些,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王家宅院裡,王永良躺在剛做好的椅子上。
阿琅蹲在旁邊,幫他輕輕晃著,問道:“阿翁,這椅子可還穩當?”
還彆說,雖然娘倆第一次做木工活,但得益於阿琅的突然開竅,這把躺椅像模像樣。
尚未來得及刷生漆,但原木色更顯自然。
王永良躺在上麵,頭頂是遮蔽陽光的灰布,很是愜意。
嘴上卻隻道:“馬馬虎虎。”
阿琅聽的笑起來,馬馬虎虎就是還行。
王楚玉晾曬好衣服,抱著木盆經過。
王永良瞥一眼,道:“過來,有話跟你說。”
王楚玉依言過來,見王永良沒立刻開口,便道:“阿琅回屋念書去。”
阿琅哦了聲,乖巧的進了屋。
王楚玉這才問道:“爹有什麼話說?”
王永良的手掌,握住了躺椅把手,緩緩摩挲著。
這幾年他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手背上的血管都凸起來了。
滿頭白發,臉上還生出幾顆老人斑。
“手怎麼樣?”王永良的語氣有些彆扭。
他已經很久沒說過關心的話,僅僅一句話,便讓王楚玉低下頭去。
“隻是小傷口,不礙事。”
“又不會木工活,非得逞什麼強!”王永良下意識說道。
見王楚玉把頭低的更狠,他握著扶手的手指,也微微發緊。
習慣了說難聽話,一時半會也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