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自己都以為,對方隻是單純不想放棄田契。
可聽宋念守這麼一分析,感覺似乎真有彆的意思藏著。
“那你以為,之後該如何做?”宋啟山問道。
宋念守依然聲音清淡:“減銀子。”
“減銀子?他們想加,你若減了,他們怕是更不願意賣。”
“未必。”宋念守道:“我們放出風去,現在賣,一畝地十五兩。佃戶租金,與宋家莊其他人相等。之後賣,每兩日減一兩銀子,每三日增加一成租金。”
“不就是互相施壓麼,手裡拿著銀子的人,怎會比不過想要銀子的人呢。”
宋啟山聽的一怔,這種手段,讓他有點似曾相識。
仔細想想,換成自己是那些村的村民,聽說原本能賣十五兩,現在過兩天就少賣一兩,恐怕真會壓力巨大。
宋啟山不禁心中感慨,在做生意上,還真比不過宋念守。
這才多大點,就會利用人心去施壓。
等到了三四十歲,又該是何等可怕的城府。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你全權負責。大膽放手去做,一切有爹給你撐著!”宋啟山道。
宋念守的手段雖好,但能不能成,還得看後續進展。
不過宋啟山並不在意,他更希望能借一件又一件事情,讓兒子更快成長起來。
對了更好,錯了也無妨,宋家已經有些許底氣吃虧試錯了。
這時候,王楚玉忽然抱著宋承業從外麵跑進來,慌慌張張的:“爹,承業好像病了!”
“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宋啟山問道。
“不知道,剛才還在院子裡跟著拓兒學樁功呢,突然就哇哇哭,現在渾身發燙!”
年僅一歲多的宋承業,所謂的學樁功,也隻是扒著哥哥大腿,照貓畫虎。
雖然小,卻奶聲奶氣的呼哈出聲,頗為喜人。
突然生出異樣,讓王楚玉擔心極了。
宋啟山過來把孩子抱住,伸手探入一道勁氣,隨即麵色微微怪異。
王楚玉在旁邊看著,擔心不已問道:“爹,是不是要請醫師來?”
“無妨。”宋啟山把勁氣收回,捏了捏眨巴眼睛掉眼淚的小孫子臉蛋,笑道:“他不是生病了,而是踏入武道第一境啟明,氣血有所提升,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王楚玉啊了一聲,宋念守則在旁邊驚訝道:“承業這才多大,又未曾練過武,怎會如此?”
“怎麼沒練武?你嫂子不是說了,他剛才跟拓兒學習樁功嗎。”宋啟山道。
宋念守聽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那能叫練武嗎?不是瞎鬨著玩?
但父親既然說宋承業已經達到武道第一境,絕不會有錯。
想想還不到十二歲,就已經武道第五境的宋承拓。
再看看一歲多點,便初窺武道的宋承業。
宋念守腦子裡,莫名想到那個每日“教”自己練拳的少女。
“我十七歲便已是武道第三境,厲害吧!跟我學拳,你可賺大發啦!”
宋念守嘴角輕翹,想著若有一日她來宋家,看到宋承拓和宋承業,不知會作何感想。
是否還會再昂著光潔下巴,滿臉驕傲呢?
宋啟山把宋承業舉起來,笑道:“咱們宋家的未來,可是有著落了!”
小娃娃被舉在半空,感受著爺爺大手傳遞來的溫暖,身體的不適迅速淡去。
伸手抓著宋啟山的手掌,發出咯咯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