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巴拉的,算我借你的。”
譚傑趕忙擺手:“不用給錢,我請你們喝。”
李明偉一把奪過謝賢董的錢包,抽出一張十塊錢遞給譚傑:“我們有紀律,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他強行把錢塞給譚傑,譚傑隻好接住:“我給您找零,用不了這麼多。”
李明偉把錢包扔給謝賢董:“沒給你全花完,女兒可不能慣壞了,現在掙錢多不容易啊。”
譚傑出去後,六個人圍坐在桌旁。
孫正瑞率先發問:“小江,剛才聽李隊說你找到線索了?”
“是這樣的……”
江北楓把案發時凶手撬門用的扁平撬棍、捆綁馬小染手腕的八字結,以及剛剛給譚傑做筆錄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等江北楓從筆記本上抬起頭,發現眼前這五個人手指縫裡都夾著香煙。
除了陳勝,其他四人都盯著江北楓,眼神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手指間香煙的煙霧嫋嫋升起。
孫正瑞最先回過神來:“牛啊,小江,你這分析能力,市局的技術專家都比不上你!”
謝賢董也趕忙點頭,用夾著煙的手指著陳勝罵道:“你這老東西,真是走大運撿到寶了。”
“去你的,你不服氣啊。”陳勝回懟道。
李明偉相對理智些,他把燃儘的煙頭扔到地上,拿過江北楓的筆記本。
幾個人趕忙湊過去,對著照片和江北楓畫的臨摹畫像仔細比對。
看完後,李明偉確定江北楓的調查分析沒什麼問題,凶手的大致形象已經在腦海中浮現。
陳勝開口道:“也就是說,6月10號晚上,有個女人,目前不清楚她的年齡,來這家麵館吃飯,還跟馬小染聊了十幾分鐘。
從她的話裡,我們知道她老公和弟弟都下崗了。
這和周柔說的馬小染被兩個人侵犯的情況能對上。
另外還有兩個關鍵線索,一個是撬門用的扁平撬棍,一個是捆綁馬小染手腕的八字結,已經確定這繩子不是馬小染家的,是凶手自帶的!”
聽完這些,眾人神色凝重。李明偉又點了一支煙,問道:“老陳,你打算從這方麵查起,排查下崗職工?”
江北楓搶著說道:“不,下崗職工人數太多了,符合條件的也多,咱們人手不夠。
我覺得這幾個凶手肯定對馬小染的家庭情況很熟悉。
每天晚上馬小染都是先帶孩子回家,譚傑一個人看店,凶手肯定知道這個情況。
他們肯定多次踩過點,我的想法是在這周邊排查,或者沿著馬小染回家的路線走訪。”
李明偉抿了抿嘴:“咱們現在人手緊張,都在銀行附近蹲點呢,林局現在都在銀行大廳假扮儲戶。
你們不知道,西城分局和城中分局把聯防隊都改成便衣了,就想比咱們先抓到人。
要是真讓他們得逞了,咱們林局可就麻煩了,宋寧那家夥肯定會在背後搞小動作!”
江北楓眯起眼睛問道:“李隊,你們就這麼肯定凶手會去銀行取錢?”
“呃……”李明偉目光一緊:“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勝像看笨蛋一樣看著李明偉。
他扭頭看向二牛:“二牛,江北楓剛才問的問題,你來給你師父說說!”
“啊?”二牛一臉茫然。
他正小口小口地喝著健力寶,心裡想著這味道真好,兩塊錢一罐,平時都舍不得買,得攢錢給妹妹讀書。
平常他都是跑腿的,老刑警們私下討論案情,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
這會兒被陳勝點名,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二牛緊張得不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時間,二牛感覺像是麵臨生死考驗,畢竟師父都不知道的事,自己能知道?
他額頭冒出冷汗,眼睛滴溜溜亂轉。
陳勝催促道:“你都實習好幾個月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你對案子不上心啊?”
我師父還不是……他心裡正暗自吐槽,陳勝接著說:“你師父這是當局者迷,被西城分局的黃戰軍給氣糊塗了,腦子都不靈光了。”
這時,二牛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而出:“我懂了,被害人家裡除了丟了四千塊存單,還有六百塊現金。”
二牛激動地伸出手:“六百塊現金夠花好一陣子了,他們這段時間肯定不會冒險去取錢!”
“對嘍!”陳勝打了個響指,看向李明偉:“老李,你徒弟比你機靈。”
李明偉臉色一僵:“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