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帶著人先去了衛生間把她那身血衣換了下來,拿了乾淨的毛巾一點點擦拭她頭發上的血跡。
整個過程她就像是個玩偶娃娃一樣任人擺布。
換衣服的整個過程,蘇梔清楚的看到她身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傷痕,青青紫紫一片,腰間還有已經泛青的掐痕。
大腿上、腰腹、胸上都有著深淺不一的青紫痕跡。
看到這些痕跡的時候,蘇梔那顆心前往下沉了沉,她難以想象這個看上去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都是她被傷害的證據!
衣服剛剛換上,她忍不住將這個可憐的孩子摟進了懷裡,在樓下的情緒釋放好似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的她又將自己整個人隔絕了起來。
對外界的反應更是遲鈍,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蘇梔已經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嗅到衣服上淡淡的梔子花香,眼裡露出了一絲迷茫,之後又是一片麻木。
將她那身衣服跟擦頭發的毛巾裝進物證袋,帶著人重新回到會議室。
將人安置在座位上,拿張濤找遍了整個市局在行政樓那邊找到的一包袋裝奶茶兌了杯塞進她的手裡。
溫熱的觸感讓她冰冷的手終於有了點溫度。
“喝點吧,這個挺甜的,你應該會喜歡。”
蘇梔笑的很溫柔,看向她的眼神裡都是鼓勵,隻是可惜,麵前的小姑娘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她就像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一樣,把自己囚禁在了隻有她自己的世界裡。
她現在的狀態跟自閉症很像,但她並不是自閉症,她隻是受到創傷之後的應激反應。
人的大腦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一旦察覺到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之後,就會把自己封閉起來,這算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蘇梔歎了口氣,她雖然是學犯罪心理的,但是簡單的心理評估還是會的,這姑娘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基本不可能從她嘴裡問到什麼信息。
而且根據剛剛給她換衣服看到的那些傷,她現在需要立刻接受治療,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治療,還有心理上的治療。
蘇梔現在不能確定她的心理問題到底到了哪種程度,怕她有自毀傾向,檢查了會議室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她自己的東西之後就出去了。
時宴知現在就在會議室隔壁,他一直在等蘇梔的消息。
“情況怎麼樣?”
看到蘇梔推門進來,刑偵一隊所有成員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他們都看到了剛剛那姑娘換下來的那件衣服,上麵的血跡多到都可以擰出來了,蘇梔現在身上這件裙子上都是從她身上沾到的血跡。
按照這個出血量來看,死者可能不止一人!
時宴知已經安排王曼去查那姑娘一路過來的監控,試圖找找案發地。
“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留了技術科的張姐在那邊守著。”
她歎了口氣,抬頭直視著時宴知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