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最終還是被帶回了警局,雖然抓捕過程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結果是好的。
時宴知手臂上那道傷有些深,剛回到市局蘇梔就注意到他右手手臂好像有點問題,身上穿的那件長袖帽衫上麵還沾染著血跡。
“手怎麼回事兒?我看看?”
不由分說的拉過他垂在身側的手,袖子推到小臂上方,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傷的有點深需要縫針。”
時宴知收回自己的手,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思去醫院,趁熱打鐵先審審劉燁再說。
“沒事兒,死不了,先審!”
蘇梔看向他的眼神滿是不讚同,這人覺得自己鐵打的嗎?這麼深的傷口都還在滲血他竟然就這麼放任不管,就不怕失血過多啊!
“我先給你稍微處理一下,等會審完了跟我去醫院。”
她也不勸著人現在就去醫院,她知道他對於真相的追求,現在人已經在審訊室了,剛好也是最好的審訊時間。
用碘伏消毒之後,綁了個止血繃帶,跟著人直接進了審訊室。
這場審訊由他們兩人共同完成。
“劉燁,今年三十五歲,按道理說你這個年紀就已經是副主任醫師的醫生應當是前途無量,可惜好好的前途被你自己給作沒了。”
蘇梔進去第一句話直接了當的開始紮心,他們這種人最是在乎自己的前途名聲,蘇梔就朝著他最痛的地方戳,不為彆的,就是為了泄憤。
時宴知也不攔著,畢竟他也想這麼乾,對這種畜生一樣的東西沒必要留情。
劉燁整個人狼狽不堪,身上雖然還穿著那身白大褂,但是上麵已經臟汙一片,臉上那副眼鏡也花了。
“成王敗寇,說這麼多乾什麼,我人都已經在這裡兒了,沒什麼可說的。”
他這副驕傲不馴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滑稽。
“劉燁,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嘛?垂死掙紮的魚,明明就要被扒皮剔骨了,還要跳兩下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你說你何必呢?”
劉燁無話可說,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梔。
“我們已經知道你背後還有人,給你個機會老實交代那人是誰?”
時宴知適時開口,蘇梔心裡想要發泄的火氣都已經發泄完了,是時候問正事兒了。
劉燁想著自己都已經被抓,沒什麼好隱瞞的,說不定現在好好配合還能算他立功。
“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從最開始就是被拉進了一個群,我是那個群最開始的幾個人之一,其他人都是被我們發展進來的。”
蘇梔與時宴知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一個信息。
這個群跟他們最開始的猜測完全一致,這就是個“客戶群”,群裡麵的人都是那人維持的客戶。
劉燁這樣的就是他發展客戶的下線,跟駕校差不多,讓自己的學員發展另外的客戶,然後拿返現,這就是妥妥的銷售套路!
這麼看來背後那人確實有一手啊。
“仔細說說那人拉你入群的事情。”
“我之前有點特殊癖好,本來隻是想在網上找找那種你情我願的女人,那天突然有個人私信我說他那裡有好貨,問我要不要試試,鬼迷心竅下我就同意了,跟他加上了好友。”
那人最開始就是潛伏在那些小網站裡麵,專門找像劉燁這種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的人,然後誘惑他們,先給一點甜頭然後慢慢引誘他們入夥,為自己發展下家。
兩人加上好友之後,那人給他發了一組照片,照片裡麵就是被綁的薑頌歡,照片裡麵的薑頌歡以一種極其誘惑的姿勢出現在他眼前,他當時就心動了。
他一直在網上找這種,之前隻是找一些看起來比較幼態的女人泄泄火,現在冷不丁看見這麼一個哪哪兒都符合自己幻想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半年的時間他去那邊不下十次,後來那人就說隻要他幫忙介紹生意就能給他每次返現,還能免費玩兒。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介紹生意嘛,他還能不花錢就享受,他沒理由不答應。
所這半年來他給那人介紹了好幾單生意,他自己也拿了不少錢。
“你們沒見過麵,他是怎麼給你錢的?”
這點蘇梔感到很是不解,那個人的賬號並沒有實名製,根據平台規定是不能進行交易的,也就是說那人並不能通過那個社交軟件給他轉錢。
“每次的提成都是按時打到我賬戶上,就是我那張工資卡上,但是沒有任何彙款信息。”
也就是說每次都是自己的賬戶上憑空多出一筆錢,隻要這筆錢到賬了那人就會在軟件上聯係自己。
“這半年他讓你接觸的隻有薑頌歡一人?”
這是時宴知目前最為關心的事情,被害人隻有薑頌歡一人還是說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受害者。
劉燁沉默了很久,他自己都不確定那人手裡是不是隻有薑頌歡這個一顆搖錢樹,實際上那人讓他接觸的確實隻有薑頌歡一人。
“我不是很確定,但是之前他問過除了薑頌歡這一款比較受歡迎之外,還有沒有喜歡其他類型的,我當時就猜他手上應該還有其他人。”
這個答案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想聽見的那個,若是被害人不止薑頌歡一人,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劉燁該交代的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他們再審也審不出什麼了,時宴知手上的傷還需要去醫院縫針,蘇梔不想再耽擱下去,兩人交換眼神正打算結束這場審訊。
被押在審訊椅裡麵的人卻突然出聲。
“我記起來了,他手上確實不止薑頌歡這一個,之前有次接到他的電話,聽到那邊說什麼城南那邊的新貨什麼的,應該城南那邊也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