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那邊從蘇公館逃離之後,直奔當年案發地,她預感有人在那邊等她,而且現在她哪裡都去不了,她對時宴知下手的時候就知道警方不可能完全對她放手,各個路口肯定有布控。
想要對蘇家下手拉蘇家下馬的人這個時候肯定會抓住機會,隻要她被抓到,蘇家就不要想洗清罪名。
當年的案發地到現在還是荒蕪一片,那棟廢棄大樓依舊孤獨的矗立在原地,周圍所有的建築都蒙上了一層灰,仿佛與喧囂的世界割裂。
警方準備的那輛車蘇梔開出去之後沒多久就棄了,拿錢在二道販子手裡收了一輛越野開著,汽車的轟鳴聲打破了這裡沉靜的氣氛。
踏著樓梯一步一步走向當年案發的天台,腦海裡不斷回想當年血腥恐怖的畫麵,簡簡的哭喊聲,凶手放肆的笑聲,簡簡噴灑在她身上溫熱的血液……
一幕幕不斷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撕扯著她已經快要崩潰的理智。
終於邁出那一步,登上天台的那一刻,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視線中。
看清楚現場畫麵的她,心臟狠狠停滯。
“大哥,你在乾什麼?!”
空曠的天台上,就在當年簡簡咽氣的那個位置,蘇牧堯小小的身影被倒吊現在半空中,他的正下方擺著一個剛好能容納他的塑料桶,那桶裡麵散發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
最讓人心驚的是吊著蘇牧堯的繩子正握在一道熟悉的身影手中,那個人赫然就是蘇鈺。
此時此刻的蘇鈺與蘇梔印象中的蘇鈺完全不一樣,整個人都是陰鷙恐怖的,看向人的眼神都帶著冷意。
“好久不見吱吱!”
他搖晃著手裡的匕首,隻要他在那根繩子上輕輕一劃,蘇牧堯下一刻就能掉進那個塑料桶裡,她雖然不知道那桶裡麵到底是什麼,但是聞味道依稀能分辨出是強酸。
“大哥,他是你的孩子,你到底在做什麼!”
蘇梔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明明蘇鈺不隻是這樣的,虎毒不食子,他怎麼可能對蘇牧堯下這樣的狠手。
“吱吱,你還是太天真了,就算他是我的孩子又能怎麼樣,我創造了他給了他生命,我現在想要收回他這條命也是我的權利……”
“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我們手裡的玩偶!”
蘇梔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這個從小就教她遵紀守法的人口中說出來的,他對生命的蔑視讓她不禁膽寒。
現在的他陌生到她已經完全認不出了。
“吱吱,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說了算,我隻不過想把我給出去的東西收回來,你這麼大驚小怪乾什麼。”
他話說的漫不經心,又讓人膽戰心驚。
蘇梔深呼吸,目光聚集在半空中的蘇牧堯,小小的孩子現在處在昏迷中,胸膛微微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這個時候她倒是慶幸孩子是昏迷著的,讓他清醒的麵對自己的父親想要殺了他的事實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這樣的衝擊足以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
蘇鈺似是知道蘇梔在想什麼,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下一刻,半空中的孩子掙紮著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