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一個衣著整潔,但卻有些邋遢的男子走了進來。
來人自然就是蔡仲冬了。
此時的蔡仲冬和往日有著巨大的差彆,雖然依舊身穿著一身光潔靚麗的衣裳,但此時的他明顯給人一股萎靡不振的感覺。
衣服再華麗,也遮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
隻不過這氣質多少有點負麵罷了。
平時那被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此時看著明顯有些雜亂;雙眼通紅,能夠明顯的從裡麵看到很多的血絲。
青白真想不明白,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弄的?怎麼一夜不見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房間外,閆金晨的三名護衛跪在地上,頭死死的貼在地板上不敢動彈,相反倒是那名侍女還是在那裡站著。
“殿下!參見殿下。”
當看清走進來這人的麵容後,白海洋哪敢保持著之前的那股姿態,驚叫了一聲後,趕緊跑到了蔡仲冬的麵前弓身行禮道。
可蔡仲冬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直接略過他走向了他身後的閆金晨。
白海洋的地位自然要比這個閆金晨高出很多的,而蔡仲冬這麼多年來一直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深居簡出的狀態,白海洋能認出來,可閆金晨卻認不出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白海洋明知閆金晨沒有認出來卻沒有出言提醒,不是他故意想讓閆金晨冒犯蔡仲冬,實在是這時候他也不敢出這個黴頭。
蔡仲冬剛才進來說的第一句話他可是聽見了的,那句話明顯就是對閆金晨說的。
他們兩個的關係也就一般,沒必要為了這閆金晨而冒犯蔡仲冬,不劃算!
“你說他的那塊王府的令牌是偷的。那你幫我看看,我的這塊令牌是不是也是偷的?”
蔡仲冬說著,便將另一塊令牌拍在了閆金晨的胸膛。
閆金晨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子,可他還沒有質問這男子是誰,卻看到白海洋已經上前去行禮了。
等到再想知道這個男子是誰的時候,這個男子卻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並將一塊令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子什麼意思,但閆金晨還是下意識的接住了拍在他胸口的令牌。
看著這塊和青白拿出來的那塊王府令牌幾乎一樣的令牌,閆金晨的心中猛然一驚。
一塊令牌的話他還可以懷疑那是青白偷的,但兩塊令牌就值得他相信青白的身份了。
王府的令牌又不是大街上賣的玩具,總不可能人手一個吧。
一想到眼前的這兩人都是王府的高層,閆金晨的心中就一陣驚慌。
莫名其妙的得罪了王府的人,這可不是他能夠擔待的起的。
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小隊長,連那些普通的小將軍都不敢得罪,這一下得罪到高層那裡去了,這哪裡是他承受得了的啊?
可就在他準備將令牌還給蔡仲冬的時候,卻發現蔡仲冬的這塊令牌和青白的那塊令牌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似乎這塊令牌少了點東西。
發現了這點區彆,閆金晨下意識的拿起令牌看了起來。
而他的這個動作,在正著急的偷偷的看著這個方向的白海洋看來,簡直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看了一下這塊令牌,仔細端詳後,閆金晨才發現,這塊令牌和青白的那塊令牌比起來少了一個字。
少了一個府字。
青白的那塊上麵刻著的是洛征王府,而蔡仲冬的這塊上卻隻有洛征王這三個字,並沒有那個府字。
看出了這點變化,閆金晨好像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臉上竟然不由得笑了起來。
“嗬。原來你這塊……”
閆金晨嗬嗬一笑,剛準備說“原來你這塊令牌也是假的”,可是話才說到一半,他就說不出話來了,準確的說是他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閆金晨忽然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參見世子殿下。”
閆金晨跪在地上,頭發低的很低,幾乎都快要貼到地麵了,而身體竟然開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閆金晨沒有見過蔡仲東,對於王府的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來的而已。
就像他隻知道王府令牌,卻不怎麼知道在王府令牌上麵,還有一塊權力更大的王令。
而那塊令牌和王府令牌最大的區彆就在於,那塊令牌上沒有了府這個字。
王府的令牌沒有的府字,代表的便不再是王府,而是整個洛城,代表著的將是洛征王蔡彭坤的意誌。
見王令,如見王!
在閆金晨的意識裡,他天真的以為蔡仲冬平時佩戴的令牌便是王府的令牌。
可然而事實卻是,蔡仲冬佩戴的從來都是王令。
蔡彭坤就一個子嗣,將足夠大的權利交給蔡仲冬,這早就是蔡彭坤默許意思了。
要不是蔡仲冬一直想走他父親的那條老路,征戰沙場,然後有一番自己的功績,恐怕這些年他早就已經徹底的接手整個洛城了。
哪怕按照蔡彭坤安排的那種方式做出來的掌控不能算是朝廷任命的,但也能夠給蔡仲冬積累很多威望了。
隻不過蔡仲冬一直不願意這麼做罷了。
因此,蔡仲冬雖然有王令在身,但蔡仲冬卻幾乎很少拿出來行使王令所賦予的權利。
因此,在看到這個令牌上少了一個字的時候,閆金晨下意識的以為這塊令牌是假的了,甚至還想嘲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