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於的!”
看著那個從車廂裡探出來的腦袋,青白咬牙切齒的看著於鵬說道。
而青白這般模樣,於鵬的心中一陣的舒暢。
“武王您可多擔待,佟大人他盛情難卻,畢竟同朝為官,我也不敢駁了他的麵子。”
於鵬一臉愧疚的說道,仿佛讓青白在這裡等這麼久讓他也很愧疚。
“於大人你怕是意有所指吧,怎麼,還在記恨我前幾日駁了你的麵子的事?”
青白的語氣有些不善,隱約間,有和於鵬針鋒相對的意思。
你還知道駁了我的麵子!
於鵬在心中暗恨道。
對他來說,那日的經曆簡直是奇恥大辱。
當時的鬥武樓中少說也聚集了上千人,而他作為皇城使者,本來是帶著光環來的,可當時卻屢屢受挫,甚至一度讓他下不來台。
雖然最大的因果不是出在青白這裡,但在於鵬看來,青白卻是名正言順的始作俑者之一。
當然,之所以現在他要故意惡心青白,其實也是因為青白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出氣的人了。
給他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找蔡彭坤的麻煩,至於獄羽,現在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就更不要說怎麼找對方的麻煩了。
“哎呦,武王大人您了彆開這種玩笑,我哪敢記恨你啊,我要是敢記恨您,洛征王他還不將我給活剝了!”
於鵬一臉擔驚受怕的看著青白,明明是故意裝裝樣子,但看著還真的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
蔡仲冬說的還真沒錯,接了太監的活,就算那東西還在,整個人也越來越太監了。
看著丁鵬這陰陽怪氣的模樣,青白在心中不禁吐槽了起來。
還是慶功宴那天的事,當時於鵬混了進去,隻不過當場就被蔡仲冬逮到了,然後便直接又被轟了出去。
而蔡仲冬當時就跟青白吐槽過,也順勢說了一些關於皇城使者的事情。
皇城使者那本來是皇宮裡的太監乾的活,畢竟就是來接個人而已,讓那些太監來乾這事,反而更乾淨一些。
這乾淨可不是說身體上的問題,太監畢竟就生活在皇宮裡,而武王們去了皇城後可是要掌權的,讓太監來接引,也就不容易出現那種拉幫結派的現象了。
隻不過皇城的那群貔貅一個比一個貪,時間久了,這本來是太監乾的事就落到他們頭上了。
就像著於鵬,來洛城當這個皇城使者,實際上就是搶了太監們的飯碗的。
當然了,作為皇宮中的太監,他們估計也不缺這一份事情來做。
隻不過跟太監搶飯碗,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好聽。
“哼。既然你人已經到了,那就出發吧,讓你的人過來兩個給我牽馬。”
不想繼續再聽於鵬這家夥逼逼叨叨的,青白麵色一冷,給於鵬說了一聲後就鑽進了車廂內。
“哦?我們的武王大人居然連牽馬的人都沒有,你們兩個快點過去給我們的武王大人牽馬,彆人能冷落我們武王大人,咱們可不能這麼乾。”
此時的於鵬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邊讓兩個護衛去給青白當馬夫,一邊則在那邊鬼哭狼嚎的驚歎著。
“這聲音怎麼跟哭喪似的?要不是知道這是活人在這狗叫,我都以為遇見喪葬隊了呢。”
青白並沒有繼續和於鵬爭鋒相對,但他和易書生的談話聲卻格外的響亮。
哪怕隔著一點距離,他那聲音依舊清晰的闖進了於鵬的耳中。
聽到青白那帶著明顯侮辱味道的話語,於鵬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之前看到青白那氣氛的模樣他還挺高興的,但現在,他那臉色卻像吃了屎一樣漲得通紅。
明知道青白在罵自己,但他卻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話。
青白在罵他的時候不提名、不帶姓,典型的指桑罵槐,可於鵬清楚的知道青白就是在罵他,但他卻一時想不出什麼有力的反駁的話語。
“走。”
於鵬陰沉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了出來,而前後四輛馬車也終於緩緩的上路了。
也不知道那於鵬帶了多少行李,居然和青白這邊一樣用了兩輛馬車。
“聽那老梆子說話真的倒胃口,陰陽怪氣的,可把我惡心壞了。”
坐在車廂內,青白一臉鬱悶的跟易書生吐槽著。
可聽到青白的話後,易書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指了指簾子的位置,並沒有去和青白共鳴。
易書生的意思很明顯,坐在車廂外麵給他們趕馬的人畢竟是於鵬的人,他們之間就隔著一個簾子,雖然現在於鵬聽不到他們說的話,但也保不齊他的手下不會去告狀。
“安心啦!”
青白拍了拍易書生的肩膀,給了易書生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自己便離開了車廂。
“喂,你說那於鵬是不是有點像陰陽人?”
青白此刻仿佛尋到了知己一樣,一臉熟絡的坐到了那個給他們趕馬的護衛的身旁,用胳膊肘輕輕的撞了撞對方,然後一臉好奇的詢問道。
護衛心中一驚,在青白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就咯噔了一下,隱約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青白剛一開口,他就感覺要出事了。
坐在馬車上,男子專心的趕著馬,仿佛沒有聽到青白的話一樣,輕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目不斜視的依舊注視著前方。
“好久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無視我了,我怎麼忽然有種想拔劍的衝動呢?”
青白皺了皺眉頭,將銀溪劍抱在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劍柄。
心跳的速度在一瞬間猛地飆升了一大截,男子此時真的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覺,而且那隻老虎此時正在擦拭著他的虎爪。
“大、大、大、大人,小的剛才在專心趕馬,還以為您在跟裡麵的那位公子說話呢,絕、絕不是有意怠慢的。”
張霄輕舔了一下有些乾燥的嘴唇,臉色難看的轉頭看著青白說道。
張霄感覺自己的額頭此時已經有冷汗滾落了下來。
他本來是不想說話的,畢竟青白是在辱罵他的主子,而青白的身份又太過尊貴,弄得他是既不能讚同也不能反駁,所以他乾脆選擇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