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的話音很輕，卻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飯局，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你說什麼？”
陸沉的眉毛擰成一團，他剛剛還沉浸在自己慷慨激昂、指點江山的話語中，這一下直接被打回了現實。
“淺淺，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清北是什麼地方？國家神明學府的最高殿堂！保送名額都是拿命拚出來的，怎麼可能……”
陸沉隻當蘇淺淺這個小女娃是異想天開，繼續叨叨個不停。
李明也放下了筷子，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蘇淺淺，邏輯清晰地提出質疑：“可是，你沒有高中學籍，也沒有參加通神者高考，特招的硬性標準一條都不滿足，這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在針對誰，隻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
林凡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
是啊，李明說得對，這根本不現實。
難道是淺淺為了安慰自己，才故意這麼說的？
就在包廂氣氛變得尷尬時，蘇淺淺卻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社交軟件的界麵，遞了過去。
“林凡哥哥你看，是清北大學的王誌遠教授聯係我的。”
林凡湊過去一看，屏幕上是小紅書的界麵，一個認證為【清北大學神明信仰學首席教授】的賬號給蘇淺淺發了條私信。
內容很直接：“蘇淺淺同學，你好。本人王誌遠，在‘神明譜係’小紅書社區拜讀了你發布的數篇關於神明信仰體係演變的研究文章，見解獨到，論證嚴謹，遠超同儕。我校神明信仰學研究院現有一個研究助理的名額，不知你是否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歡迎你的到來。”
林凡懵了。
神明譜係社區？研究文章？
我知道我妹妹在網上很牛逼，可應該不至於連清北的教授都找來了吧。
“感覺不太能信。”
李明也探過頭來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個社交軟件上的私信，現在騙子花樣越來越多了，還冒充清北教授，可得注意彆上當了。”
“沒錯！”朱彪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附和，“我上次還在網上看到有人冒充秦始皇，說要是我給他打錢，等他複活就封我當大將軍！”
“等等，王誌遠？”
在一旁滔滔不絕，試圖給學生們灌輸自己教育理念的陸沉聽到這個名字，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猛地坐直，他一把奪過蘇淺淺的手機，死死盯著那個頭像和認證。
“校長，你不會真信了吧？這肯定是假的……”林凡弱弱地說道。
陸沉沒理他，而是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著，像是在查什麼資料。
幾秒鐘後，他抬起頭，臉上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困惑、難以置信的複雜神情。
他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向眾人，上麵是臨江市教育係統的內部資料庫，一份關於國內頂尖學者的檔案赫然在列。
王誌遠，男，川河境四重通神者，通神神明為二等神明‘倉頡’，現任清北大學神明信仰學首席教授，國家一級研究員。
照片上的人，和那個小紅書頭像裡笑得一臉和藹的老者，一模一樣。
“這……這還真是他本人……”陸沉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看向蘇淺淺，那感覺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淺淺……你……你之前說的那些吸引了很多學者的文章，吸引的是清北的教授啊？”
蘇淺淺乖巧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