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遠?”
“是啊,去縣城要一天呢。”
黑嶺這地兒沒彆的,就是大,山脈綿延,山路不好走。
徐蓮女說著說著,眼珠子一轉,她也得去鎮上買點東西,李桂香的孩子要是不打掉,徐家就遭殃了。
李桂香心狠,趁著半夜放的火,家裡人全都在屋裡呢,
那場大火絕對不能再燒一次。
摔跤滑倒這些法子不一定能弄掉孩子,用藥才更穩妥,前世她聽楊崢說起過滑胎藥,那樣的好東西,一般老百姓根本不認識。
鄉下土醫也就會治個頭疼腦熱,可不認得那名貴藥,更沒本事診斷出來身體有用藥的痕跡。
到時候就趁李桂香來月事的時候把孩子流掉,即使出血也隻會被當成癸水,月份越小越好打。
不論如何,藥必須準備好。
不過徐蓮女還擔心一點,小鎮上能有滑胎藥那麼貴的玩意兒嗎?那裡頭可是要用藥材的,而且還挺貴。
可是縣裡實在太遠了,阿爹肯定不放心她出這麼遠的遠門。
徐蓮女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每年秋收前縣裡都要開一次大會,阿爹是不是該去縣裡了?
“你們等一下。”
徐蓮女起身出去,剛才跟楊盛歡說話的功夫,阿奶出去收拾山貨去了,徐蓮女在外頭和徐老太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的,
“趕巧了!我阿爹過兩天要去縣裡開大會,你們要坐我家的馬車也行,但是得掏路費……”
“可以!我說過的,我可以付你們酬金,隻要你能帶我去縣裡。”
縣裡比鎮上的東西更齊全,楊盛歡當然想一步到位,去這一次,再想出了這深山,估計就要等明年春天了。
徐蓮女就惦記著她口中的‘酬金’呢,畢竟她可沒銀子買滑胎藥,可問題是她也不知道滑胎藥到底多貴啊,
徐蓮女糾結不已,要多少合適?
她咬著唇,猶猶豫豫地伸出一根手指。
“十兩?可以,就十兩。”楊盛歡很爽快。
徐蓮女的眼睛瞪得比牛蛋還大,嗷的一嗓子差點破音,“十……!”
不是,她就伸出一根手指,楊盛歡怎麼張口就是十兩?
好在她機靈,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沒讓外頭的阿奶聽見‘十兩’這兩個字。
她原本想要一兩,但又覺得太多了實在不好意思,這跟打劫有什麼區彆?
“怎麼了?”
對上楊盛歡不解的視線,徐蓮女乾笑了兩聲,
“沒……沒事,盛京來的就是闊啊,怪不得你們能贖了苦役的活計。”
如果讓徐蓮女知道,楊盛歡贖苦役的錢,光是她阿爹就抽走了三成,她得驚訝成什麼樣?
村長雖然沒有正式俸祿,但少不了有灰色收入。
楊盛歡隻是笑了笑,“那你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