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老徐反問道。
唐裝老頭啞然。
從結果來看,老徐確實是沒死。
有了大藥續命,隻要接下來不動手的話,再撐段時間問題不大,說不定能活到武仙出世的那天,迎來轉機。
“但,據我了解的情況,李書行傳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身邊人遭到刺殺,這可不像是他的護短風格!”唐裝老頭又道。
“你不懂,李書行既這樣選擇了,就說明在他的至誠之心預感中,若不這樣做,不久後的將來,會發生更壞的事,甚至會無比慘烈,他隻是選擇了其中最希望的一個走向……”
老徐搖了搖頭,緩聲道,“到了他那種境界,目光早已不局限在津門一隅之地,甚至不隻是一個天朝,看到的遠比我們想象的多,我們也無需去揣測,隻消當做他確實失蹤了,做好該做的事便可。”
“……我相信徐師兄的判斷。”
皺眉沉思良久後,唐裝老頭微微頷首,又道,
“隻是……其他人可未必會信,尤其是那些對頭,得知李書行失蹤的事,定會有所想法,無非是暫時拿捏不準,還保持著一定克製罷了!”
“主脈那邊也有些麻煩,我們隻能在這裡停留一段時日,沒法幫忙長期駐守,我的想法是,將有潛力的種子帶回主脈,那裡是我們經營幾代的地盤,比這裡穩妥多了,也能得到更好的培養。”
唐裝老頭說道。
這是實話,津門分支底蘊太淺,建立至今才二十餘年,全靠著李書行撐起場麵。
但李書行也要練功,就幾個真傳得了不少教導,其餘弟子最多就是偶爾得一兩句指點,甚至連暗勁教習一年都難以見到李書行幾麵。
在這種情況下,跟主脈傳承了許久、已千錘百煉的成熟培養體係相比,無疑差了太多。
“可以,其他人我不管,霍元鴻你必須得帶上,還得給他最大限度的支持。”
老徐說道。
“放心,徐師兄的麵子,我肯定會給的。”
唐裝老頭笑道,“你看,下麵的比武,就是為霍師侄準備的,隻有三十以下才能登台,等我那傳人將武館其他年輕暗勁都擊敗了,對上霍師侄的時候,會不留痕跡的放水……
有來有往打上一陣,讓霍師侄“展現”出未至暗勁就能跟老牌暗勁切磋的實力,這樣一來,就沒人敢說什麼閒話了。”
“也好。”
老徐微微點頭。
雖說是走後門,但他本就不是什麼在意過程的,結果是好的就行。
閉了幾天關,他也不知道如今的霍元鴻是何實力。
武人的勁力造詣,到了力合之後,也難以從表麵看分明了,能察覺到不同,卻不知究竟如何。
隻是估摸著,應該有力合後期了。
這時,老徐忽的一怔,發現自己對於短短幾天、從氣合幾乎極限到力合後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竟是覺得很正常。
不知不覺間,見證了霍元鴻一次次的飛速成長後,他已經被震到麻木,都習以為常了。
嗯……
都幾天了要還沒力合後期,算什麼天才!
……
“敗了,柳教習、羅教習都敗了,連三十以下最強的方教習也敗了,沒一個能撐過十招的……”
此時,擂台旁的氛圍,已經變得沉悶起來,神槍武館的一位位教習,老弟子默不作聲的看著,也不知是羞愧,還是尷尬。
輸,其實不算丟臉,人家畢竟是底蘊深厚的主脈,但輸得這麼慘,都沒一個能撐過十招的,就太丟臉了。
“罷了……”
人群中,有歎息聲響起。
隻見一道穿著粗布麻衣的高瘦人影,走了出來。
背負著手,登上擂台。
“畢竟是師傅的武館,我來吧。”
淡淡的聲音傳了開去。
見此人走出來,大多教習都是麵露疑惑。
倒是那位比柳教習更強的年輕教習最強者,方姓教習似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道:
“你…你是‘虎仙人’卓永強?”
“嗯?”
粗布麻衣的身影轉過頭來,看了方教習一眼,“沒想到,竟還有人記得我。”
“老方,這位是?”一旁的教習有些疑惑。
“這是館主的第四真傳,隻是性情淡漠,不喜與人接觸!連跟館主都不怎麼交流!”
“當年他初入暗勁,就在武林中打出虎仙人的名號,但凡名號帶‘仙’,都是極高的讚譽!如今又是多年過去,我也不知他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很快,卓永強就跟主脈武師交起手來。
“吼!”
拳意爆發下,他仿佛化身一頭猛虎,馳騁山林,身形移動變換間,將八極的崩肘、猛虎硬爬山用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但凡有人接觸了其眼眸,都會感到莫名的心悸,仿佛真的有一頭猛虎撲殺而來,那種恐怖的意境……
拳意驚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