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尚存一息,便仍有重來的可能。
她心一橫,開口道:“按門規處置吧。”
寧子睿一臉錯愕:“師妹……”
清月彆過頭去,不願看他。
她對寧子睿已經失望透頂。
怪不得沈蘊看不上他,甚至將他經脈都打斷了。
這人哪有一點擔當可言?
自己這麼長時間的苦心謀劃,關鍵時刻他卻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要是他說沈蘊偷了他的禁製令牌,今日這些人會為難沈蘊嗎?
會有人敢搜她的魂嗎?
不會。
因為沈蘊背後有化神期的靈渠撐腰,而自己一無所有。
可他卻突然有了良心,洗清了沈蘊的嫌疑,反而讓自己陷入這個死局。
她真的後悔了,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寧子睿和落羽身上。
她早該像沈蘊那樣,一心好好修煉。
東陽真人緩緩道:“既然你選了按門規處置,那就廢除你的丹田,逐出天劍門。”
說罷,他衣袖一揮,一道靈力朝清月湧去。
清月閉眼,滿臉的絕望與不甘,卻沒有反抗。
靈力入體,清月隻覺體內如無數利刃瘋狂切割丹田,劇痛深入骨髓。
她的意識幾近崩潰,嘴唇被咬得鮮血淋漓,發出微弱淒慘的嗚咽。
隨著丹田破碎,清月身體一震,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地,格外刺眼。
寧子睿瞪大雙眼,見清月這般淒慘,心如刀絞。
他掙紮著想起身阻止,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隻好無助地喊:“師妹……”
那聲音裡滿是悔恨與自責。
看得沈蘊眼角直抽抽。
喊有什麼用,幫也幫不上忙。
她若是清月也要恨死他了。
東陽真人看著二人歎了口氣,揮手用一道靈力托起清月。
“你既已選了這結果,便不能再留天劍門。從今往後,你與天劍門再無瓜葛。”
說罷,他吩咐執法弟子將清月扔出天劍門。
執法弟子領命上前,架起渾身是血、丹田破碎的清月。
她已失去反抗之力,空洞眼神隨著拖拽搖晃,任由身軀在地麵劃出血痕。
沈蘊正看著,突然感覺腿被什麼蹭了一下。
低頭一看,竟是棉花。
它方才一直被月芒的陣法困在大殿側麵的靈力屏障中,此刻掙脫束縛跑了出來。
沈蘊這才發現身後的月芒不見了。
她揉了揉棉花的腦袋,好奇道:“怎麼隻剩你一個了,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