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曇癱在擂台上,等著醫修來扶他。
突然,一張熟悉的麵容映入了他的眼簾。
沈蘊悄然立於司幽曇後方,微微俯身,目光一寸寸掠過他的眉骨與高挺的鼻梁,眼底泛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此刻,他玄色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浸透,血珠順著白玉般的脖頸蜿蜒而下,在鎖骨處凝成一灘血泊。
沈蘊又湊近了些,想細看這張帥臉。
司幽曇的睫毛濃密如羽,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觸了一下。
他突然眨了眨眼,睫毛忽閃忽閃地掃過沈蘊的指尖,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沈蘊輕笑出聲:“你要是能動就起來,輪到我打了。”
司幽曇前一瞬還像隻曬飽太陽的貓般蜷在擂台上,聽到她的調侃之語,立刻便站了起來,眸中倦意蕩然無存。
他抿著唇,抬眼望向沈蘊。
少女的容顏明豔,卻又糅合了劍修的凜冽銳氣。
就像一簇躍動的赤焰,耀眼不可逼視。
沈蘊覺得司幽曇這瞬間躍起的身姿頗為利落,於是沒忍住衝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便綻出灼人豔色。
司幽曇望向沈蘊的眸光微凝。
片刻後,他柔聲開口說了句:“祝仙子順利奪魁。”
【叮——司幽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沈蘊聽到提示音,頗為意外地看了司幽曇一眼。
“那就借你吉言了,大比結束後彆忘了來尋我。”
司幽曇的身形微頓,嗓音沙啞道:“絕不會忘。”
說罷他便腳步虛浮地下了擂台,玄色衣衫下擺還沾著幾滴未乾的血跡。
守候在旁的淩霄宗弟子趕忙上前攙扶:“醫修已在候著,司師兄可要先去調息?”
“不必。”
司幽曇強撐起精神望向擂台:“且待我看完這場對決。”
那弟子瞥了眼台上即將交鋒的二人,這場金丹期的巔峰較量堪稱百年難遇,任誰也抵不過觀戰的渴望。
他理解地點點頭:“那我為師兄備把軟椅來。”
……
擂台之上,沈蘊看向立於她對麵的許映塵。
因著與司幽曇纏鬥激烈,他的發絲已經開始散亂,發尾凝結的水滴隨著他的喘息接連墜落,在擂台上敲擊出清泠的碎響之聲。
沈蘊見他這幅戰損的破碎樣子,便提議了一句:“許師兄可要調息片刻?”
許映塵眼波如同寒潭般幽深,他撚起一枚丹藥送入口中,丹丸甫一觸喉,便融作清涼溪流潤入經脈。
緊接著他振袖拂去劍刃上的血跡:“你也才剛結束比鬥,尚未喘息片刻,倒有心催我調息?”
沈蘊心道: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打的那個像是來給我獻藝的。
“既如此,師兄請。”
話音剛落,沈蘊手中火焰劍氣便凝聚成一隻鳳凰虛影,朝著許映塵俯衝而去。
刹那間,周圍的雲層都快被燒成赤金色。
許映塵眉梢微動,周身瞬間凝結出三十六道水柱,好似要將那烈火澆滅一般。
沈蘊這向來能焚儘萬物的天火,在撞上那幾乎要化冰的水龍時,竟沒能將其焚燒殆儘,反而與之碰撞出濃濃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