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美夢呢？有這好事輪得到你？”
“……”
司幽曇、許映塵、葉寒聲、月芒幾人在人群中，也被沈蘊這一聲“師弟”吸引，目光齊齊轉向那抹紅色。
沈蘊握著一個泛著靈光的丹藥瓶，急匆匆地跑到宋泉麵前。
“這個給你。”
宋泉一下子愣住，呆立在原地，喃喃問道：“這是……”
沈蘊將丹藥瓶輕放於宋泉的掌心，指尖觸及他冰涼的手背時稍稍一頓。
下一秒，她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將他虛握的手指逐一扣攏，直至藥瓶的溫熱被徹底包裹其中。
“是極品淨毒丹，能徹底拔除你體內的寒毒。”
宋泉聽到這話，瞳孔猛地一縮。
沈蘊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雀躍，又補了一句：“從今日起，你再也不會受那蝕骨之痛的折磨了。”
他握緊玉瓶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寒毒侵蝕多年的經脈本該如霜雪般冰冷，此刻竟開始灼燙起來。
宋泉望著眼前人的笑意，隻覺喉間發緊，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周圍的歡呼聲，被她的話語切割開來，他的耳邊隻留下沈蘊的聲音。
這一刻，記憶瞬間將他包圍起來——
那日他在不遠處，聽到她語氣堅定地對楊旭說，非贏不可。
與她擁吻之後，他承諾會儘快趕回見證她奪魁，而她眼底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微妙。
十指緊扣之間，她說“大比結束後，你可沒空陪我去秘境了”，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大比擂台之上，她被萬千劍氣洞穿，伏於血泊之中，青絲散亂間氣若遊絲，但五指仍死死扣住手中的劍。
與許映塵對戰之時，她周身蒸騰的霧氣將她整個人都差點淹沒，身形卻始終未退半步。
涅槃的業火之中，她忍著疼痛生出血肉，眸中唯餘一抹讓人心驚的決絕。
“原是為我……”
喉頭滾動的哽咽讓他說不出後半句話。
宋泉靈力失控地炸開玉瓶，看到那顆金色的極品淨毒丹靜靜地懸浮於他的掌心。
原來她所有的努力，拚命忍受的疼痛，都是為了他體內的寒毒。
那可笑的寒毒，那潰爛的過往。
沈蘊見宋泉愣在原地，以為他是因自己帶來的解毒丹而驚喜。
於是她的眼尾眉梢都沁著笑，對著宋泉柔聲道：“你看，我說過會給你帶好東西，沒食言吧？”
宋泉再也壓抑不住胸腔的酸澀之感，淚水奪眶而出。
他視若珍寶之人，竟然反過來為他踏遍荊棘。
她為何能對自己這般好？
她怎麼可以如此美好？
刹那間，折磨他多年的寒毒，在這一刻化作了確鑿無疑的愛意。
他顧不上體麵，也顧不上旁人的眼光，在周圍弟子震驚的抽氣聲中，猛地將她扣進懷裡。
似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