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急速扭曲。
視野再度清晰時,許映塵身側已換了人。
那少年與他樣貌足有五分相像,二人在血緣上的聯係昭然若揭。
然而對方投向許映塵的目光,卻滿是譏諷之色。
“母後那般對你…”
許黎舟刻意放柔了語調,尾音卻拖長了虛假的憐憫:“兄長,難道你…就不傷心麼?”
許映塵聞言淡淡抬眼,似乎連開口都覺得多餘。
對方卻恍若未覺,隻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不如這樣。”
許黎舟語氣帶著一絲施舍:“隻要你肯將靈根割舍於我,我可替你向母後求情,讓她不再苛待於你。”
許映塵眸光微沉。
他的聲音低緩卻直刺對方要害:“與其來和我說,不如去求求你那位生父。”
許黎舟的偽裝立刻褪去,臉色一片鐵青。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聲低吼:“住口!”
怒意爆發隻在瞬間。
許黎舟上前一步,死死地扼住了許映塵的脖頸。
巨大的力道甚至讓那隻手的指節都泛出駭人的青白。
沈蘊立於屏障之後,目睹此景,眼神一凜。
確認了,許映塵上輩子應該是遭天譴了。
所以這輩子給他送了這些看片兒長大的親族,一個個兒的心比勾八還硬。
她眼角低垂,開始回想許映塵的話。
下一秒,她的指尖彙聚出淩厲的劍意,向著前方悍然斬去。
屏障被這恐怖劍意劈的微微震顫,但轉眼便恢複如初,竟無半分損傷。
沈蘊的目光立刻鎖定住波動的那處,凝滯片刻。
這不對。
許映塵的推測無誤,這裡的確可以使出劍意。
所以,劍陣中的禁靈之術應該是為了隔絕闖陣者的靈力,讓人無法依賴自身修為,隻能專注於自身的劍意本源,所以才設立的。
可是她的劍意融合了逍遙道真意與熾烈火靈於一體,威力極強,連虛空都為之震顫,此刻竟無法穿透這屏障?
這地方有蹊蹺。
如果不是她的劍意有問題,那就是這白虹劍訣不簡單。
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檔次,竟需要動用這種級彆的幻境來守護。
另一邊,許映塵抓住許黎舟的手腕,將束縛於他喉間的力道卸掉。
他本想用劍指直接將其斬殺,可想到沈蘊或許還需要一些時間,便按捺住了動手的衝動。
他冷冷地盯著許黎舟,開始言語交鋒。
“若你我同父,你的下場又能好到哪裡去?”
許黎舟聞言發出一聲嗤笑:“可惜沒有如果,你生來就是給我鋪路的命。”
沈蘊正在凝神思考,忽然聽到許映塵對麵那頭爛蒜發表了一則裝X語錄,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怎麼快速破除這麵屏障。
這電視節目實在是不好看,她要換台。
沈蘊逐漸陷入沉思之中,喃喃低語:“同心劍陣……”
“同心……”
她的眼神突然一凝,心中湧起一個猜測。
恐怕這陣法真正考驗的並非劍意,而是心意。
思索一番後,沈蘊重新並指成劍。
這一回,她不帶絲毫攻擊之意,而是懷著守護許映塵的念頭去觸碰那屏障。
原本硬邦邦的屏障立刻軟了下去。
沈蘊心中一喜,正打算穿透這道屏障,眼前的景象便突然開始寸寸瓦解。
許映塵的肉身也隨之急速枯萎。
他的血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攪碎,竟然一齊崩裂,綻開無數猙獰的血洞。
沈蘊立刻收回了手,滿目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