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天上——!”
“……”
眾人的騷動間,隻見一卷鎏金長卷破空展開,流光瀲灩,如夢似幻地懸浮於半空。
月芒看著這眼熟的飛行法器,身形一頓。
許映塵冷冽的眉眼微微抬起,凝視著麵前的長卷,沉思片刻。
這氣息,是文氣。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時,長卷上的三層金色樓閣隱隱浮現。
葉寒聲從中飛身而出,儒雅身姿襯著身後恢弘的金色樓閣,宛如古畫中走來的謙謙君子。
許映塵眸色微凝。
葉寒聲?他怎會在此處現身?
心念電轉間,他立刻將目光投向沈蘊。
果然撞見她神色自若的模樣,甚至唇角還噙著清淺笑意。
原來……是為她而來。
那枚傳音符的來曆,此刻也昭然若揭。
葉寒聲輕落於沈蘊身前,目光朝她身後的許映塵和月芒處掃了一眼。
緊接著便有禮地微微頷首:“此處人多嘈雜,不如一同乘我的飛行法器回東域?”
沈蘊看著葉寒聲的儀態,睫毛輕顫。
不愧是她樂意鑿的人。
他今日以淺白蓮花冠束發,霜色冠帶隨風拂過肩頭,襯得他麵如冷玉,眉似遠山。
一襲水墨色廣袖長袍垂墜,雲紋在行止間若流雲浮動,於日光下氤氳開來,像是不知從哪幅山水畫卷中出逃的畫中仙。
沈蘊狠狠視奸了葉寒聲一頓後,忽地莞爾:“你專程大老遠趕來接人,我們還能拒絕不成?”
葉寒聲聞言輕笑,廣袖間風痕流轉。
“倒是被師妹看透了。”
不遠處那幾個原本想湊過來的小弟子,見狀腳步突然定住,旋即又小聲蛐蛐起來。
“這個呢?這個也是前輩的男寵嗎?”
“彆胡說,前輩有這般手段,哪還需要養男寵?”
“你的意思是……”
“她勾勾手指,彆人自然就過來了。”
“……”
“你彆說,還挺有道理。”
“唉,看來回宗門後我也得加倍努力修煉了。”
“之前王師兄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你怎麼回的?”
“……我讓他好好煉體,日後再說,結果他跑去山林間背負巨石跑了五百圈。”
另一人驚訝道:“不是吧,那之後呢?”
“我不知道啊,他給我發的傳音符我到現在都沒敢打開……”
“……”
不遠處,沈蘊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葉寒聲的視線忽然轉向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男寵?”
沈蘊眼睫急促地顫動了幾下,強自鎮定道:“怕是這些小修士們不明就裡,胡言亂語罷了。”
然後她立刻轉移話題:“不必與他們計較,我們走吧。”
話音未落,沈蘊便迅速掐訣,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穩穩落在了飛行法器之上。
月芒的目光在剩下的二人之間短暫停留了一瞬,也默不作聲地跟隨著沈蘊登上了法器。
隻留下葉寒聲和許映塵,兩人的目光忽然交彙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