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聽師姐的話,不與他起衝突的。
奈何這老登非要用威壓惡心她。
沈蘊嗤笑一聲,將胸腔裡那被威壓震出的悶澀氣息壓下。
緊接著開始犯賤:“不對……這聲師尊,您不配受。”
靈渠聞言,瞳孔驟然收縮。
暴怒之下,他猛地一拍案幾,靈木案幾應聲碎裂。
木屑飛濺中,靈渠周身的威壓忽然暴漲,駭人的力量直接將那隔絕陣法都強行衝開。
“沈蘊!你眼中可還有半分尊卑綱紀!”
沈蘊紋絲未動,眸中滿是寒意,仿佛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怒火。
她隻隱隱掐訣,用神魂之力強行穩住肉身,生怕在靈渠麵前示弱半分。
“我說錯了不成?你是如何對待師姐和師弟的,自己心裡還沒數嗎?”
說完,沈蘊冷冷一笑,擺出一個極為狂佞的姿態。
“尊卑綱紀?你也配提這四個字。”
怕個屁啊。
爛蒜。
之前他沒看清自己無所謂,如今她就坐在這兒,她倒要看看靈渠敢不敢弑徒。
以他如今化神後期的修為,根據壽元推算,或許有望在壽元耗儘前突破至煉虛境界。
可他若對自己下了死手,即便二人並無師徒情誼,但天道既認此名分,他也必遭心魔反噬,進階更是無望。
除非二人斷絕這師徒名分,反倒遂了她的願。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以她如今的身家修為,恐怕靈渠也難以將她滅殺。畢竟自己在係統那掛賬的好感度,還存著好大一筆呢。
買升級丹這種限量款雖然買不到,保個命應該綽綽有餘。
這麼一想,她的背脊挺的更直了。
眼見靈渠臉色愈發陰沉,白綺夢心中一驚,霍然起身。
“師尊,我有要事相告!”
靈渠望著她那張因驚慌而失色的清冷臉龐,藏在袖中的手掌瞬間攥緊。
便是一個沈蘊,在她心裡都比自己重要。
他彆開視線,冷冷道:“讓她出去。”
白綺夢連忙給沈蘊使了個眼色。
沈蘊眉心一跳。
若是自己獨自一人,就算給靈渠氣死也不怕。
大不了就被他揍一頓,然後再用涅槃之力修複肉身。
但如今師姐要替自己從中周旋,這嘴炮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去隨便打了。
為了防止自己被氣給憋死,沈蘊把到嘴邊的犯賤話語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偷偷給師姐傳了個音:“他要是對你動手動腳記得喊我,我不怕他。”
後麵還想跟一句“便是打不過我也能把他搞萎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見師姐點了點頭,她這才起身離開了大殿。
待沈蘊的身影遠去,白綺夢立刻走到靈渠身前,恭敬地行了個扶手禮。
“我願為師尊尋找陰陽逆生花,助師尊規避天道反噬,隻求師尊解開我體內的禁製。”
靈渠身形一震。
他的指尖死死地陷入掌心,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
“你明知道,那道禁製……是為了保護你。”
白綺夢抬起頭,目光灼灼。
“我不想被這保護之名束縛。”
“那不是守護,是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