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誰學的？”
“和師姐學的。”
下一秒，桌上的茶具隨著節奏逐漸墜地，發出曖昧的碎響。
……
一番激戰過後，二人不知何時已輾轉至床榻。
屋內燈火重新亮起，柔光傾瀉而下，映出宋泉溫潤的側影。
他的一頭長發儘數散落，幾縷長發垂落額前，襯得眉眼愈發清雅。
此刻他正將沈蘊擁入懷中，指尖輕撫過她的後背，動作溫柔如春風拂柳。
沈蘊抬眸看去，神識細細掃過他周身平穩的靈力波動。
“你金丹後期了？”
“嗯。”
宋泉唇角含笑，輕聲回答。
他的眼尾漾開一片溫柔，仿佛皎月破雲，滌儘方才那些失控的欲念之色。
“奇怪，你是怎麼進這熊家的？”
“正大光明遞了拜帖進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不是說了你在東海熊家地界？又特意和我說了範家的事情，不在這裡還能在哪？”
沈蘊聞言不由得挑起了眉。
宋泉看見她那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得揉了揉她的腦袋。
“想什麼呢，範家並不知道我活著。”
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他的眸光忽然暗了暗：“知曉我身世的人本就不多，否則……”
“這天劍門的石階，早被修真界各方求醫之人踏破了。”
沈蘊恍然。
也對。
範家不過是拿著宋家當年的一道秘術，就能換到化龍芝這等好東西，更何況是宋家嫡係本身的價值？
這麼一想，原來知曉宋泉真實身世的，隻有她師門一脈中的寥寥數人。
“你和靈渠關係很好？”
沈蘊把玩著宋泉的發梢，語氣裡是對靈渠毫不掩飾的反感之意。
宋泉見狀，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他曾受過宋家的恩情，所以待我一向不薄。我與他之間，雖談不上情誼深厚，但關係確實不錯。”
沈蘊眨了眨眼，未置可否。
宋泉見她臉上紅暈未褪，眼眸忽然幽深一片。
“師姐…天色尚早，不如……”
話音未落，沈蘊已經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不行！今日我還有正事，不能陪你折騰。”
“嗯？”
“你還記得我問過的範家麼？”
聽到範家二字，宋泉眸中翻湧的情欲瞬間消減下去。
“記得。”
“今日我去那熊家長子的房門口偷聽得知，當年範家曾經對宋家落井下石，我懷疑，此事或許與宋家的滅門有關。”
宋泉的眼睛驀地睜大。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開始發顫，沈蘊心中擔憂，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不過範家滿門，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而宋泉卻忽然攥緊了拳頭。
他的眼底逐漸漫起一片紅色，細看之下，竟然有一種在凝聚血淚的錯覺。
沈蘊皺起了眉，將手按在他的肩膀處，用靈力輕輕安撫：“莫急。”
“這仇我替你報。”
宋泉聞言忽然驚醒，立刻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極大。
“不必！”
他猛地將人拉進懷裡，用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血債我親手討，你絕不能沾這等臟事…”
沈蘊輕笑出聲：“說什麼傻話。”
她的手指忽然撫上宋泉的唇瓣，細細撫摸：“你的事……”
“從來都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