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那道神魂烙印,沈蘊立即感受到識海中延伸出無形的靈絲,如同提線木偶般與傀儡建立起玄妙感應。
她眉梢微挑,指尖輕敲案幾:“斟茶。”
木案上的白玉茶盞應聲而起,傀儡行雲流水般將靈茶斟至七分滿,雙手捧盞躬身奉上。
盞中霧氣嫋嫋,映得沈蘊眼底漾開驚喜之色。
她接過茶盞輕笑一聲:“倒是個好物件。”
無需浪費自身靈力,不必咒訣驅使,且沒有自我意識。
如此看來,豈不是在她玩成人搖搖樂的時候還能幫忙推下屁.股?
司沅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嘖嘖稱奇之餘,轉頭問沈蘊:“對了前輩,範家和熊家這事,我們不管了?”
沈蘊飲了一口茶,輕聲回應:“化龍芝僅此一株,你猜,若沒了它,範家可還會替熊春柏治療那渡劫留下的暗傷?”
司沅沉思片刻,篤定開口:“自然不會。”
“那便結了。”沈蘊淡淡道:“熊春柏也尋不到地儘草,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司沅驚訝地睜大眼:“如此說來,範家專程來這一趟,豈非一無所獲?”
“誰說的?”
沈蘊勾唇一笑,仿佛已預見熊家與範家鬨得不可開交的場景。
“得到了一身的不痛快。”
……
熊厲跪在熊春柏的房中,急聲辯白:“父親,化龍芝自取出後從未經他人之手!隻是……”
“隻是什麼?!”熊大爺擰緊眉頭逼問。
“孩兒從西麵小路繞行時,似有片刻迷障。待從那小路走出之時,竟撞見範家那名白衣修士!”
範懷亦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當即眸光一寒:“荒謬!若我範家調包,何必當場揭穿此為贗品?!”
熊大爺眉頭緊鎖。
化龍芝憑空被換,範懷亦卻矢口否認。
難道這靈物還能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他轉向熊厲,沉聲追問:“你且仔細想想,這一路上當真隻遇見過範家那名修士?”
熊厲凝神回憶,拳頭無意識地握緊。
他從西麵小路折返時,曾有片刻迷茫,待他掐訣瞬移離去之後,確有一道身影立於眼前。
正是那名白衣修士,他見過此人,是貼身服侍範懷亦之人。
雖未交談,對方亦未近身,但整條路線除他之外再無旁人。
“隻有他。”
熊厲倏然抬眼,眸中寒光乍現:“定是此人用了某種秘術調包!否則化龍芝怎會不翼而飛?”
畢竟化龍芝這等貴重之物千年難遇,範家說不準提前準備了通天手段,暗自下手搶先奪走,此刻不過是在裝瘋賣傻罷了。
熊大爺聞言,心中已信了八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熊厲絕不敢妄言。
定是範家在其中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