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啟雖然也沒聽懂葉寒聲的話,但卻被沈蘊的言辭刺得眉頭一皺。
他的目光轉向那名紅衣女子,開始在心中暗自腹誹。
此人是誰?
從方才起便句句帶刺,言語竟刻薄至此?
那梨盈是他的心上人,雖說對他無意,他卻早已對其情根深種。自她父親去世後,他便一直守在身側,屢贈珍物。
大到法器陣盤,小到靈石丹藥,可梨盈每次都將禮物退回,隻道願在清和長老座下潛心修煉。
這般澄澈如水的女子,竟遭眼前之人肆意詆毀?
縱使對方修為深不可測,他也絕不容忍其汙言貶損!
想到這裡,安承啟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對著沈蘊開口:“這位師叔……莫非與梨盈師姐曾有舊怨?她不過一介孤女,身世堪憐,心性卻純良無垢,您何故……語出傷人?”
話音剛落,宋泉眸色驟冷。
一道威壓瞬間落下,安承啟的後背猛地彎折下去,冷汗頃刻浸透衣衫。
“舊怨?”宋泉嗤笑一聲:“憑她也配與我師姐結仇?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剛想開口的沈蘊:……
也罷,不用說話,省事了。
不過教訓還是要給的。
她冷冷地盯著安承啟,心念微動,神識瞬間凝成一隻無形巨掌,淩空狠狠扇去。
“啪!”
一聲脆響炸開,安承啟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被這股巨力扇得倒飛數米。
他的後背重重砸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鮮血立刻順著唇角蜿蜒流下。
劇痛在體內炸開,安承啟心中大駭,剛才對方分明未抬手,自己怎會被扇飛?!
落在自己臉上的那道無形之力霸道至極,可威壓又不可能凝成實質……
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寒意從後背竄了上來,他強壓驚疑開口:“多寶閣內嚴禁私鬥……”
話音未落,卻見掌櫃聞聲快步趕來,對著沈蘊好一頓點頭哈腰,姿態如敬神明。
“仙子可有礙?此人可是開罪了仙子?可需小的將他逐出多寶閣?”
安承啟:……
沈蘊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瞧著他的臉色像是半夜點開網站,對著小紅的視頻一頓衝,衝了幾次之後終於衝暈了,醒來之後卻發現家裡人在他身側盯著他的手機圍成一圈那樣難看,當即心情好了不少。
她對著掌櫃輕輕搖頭,示意無需擔憂。
隨即轉向安承啟冷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在我麵前也敢這般放肆?若非身處多寶閣……”
尾音漸緩,沈蘊的眸光一寒:“猜猜你此刻該是何等下場?”
安承啟喉頭一哽,隻覺五臟六腑如遭重錘,劇痛翻攪間氣血逆亂。
他蜷縮在地,滿心諷意:這般狼狽模樣,難道還算什麼好下場?
可事到如今,他也知道眼前之人絕非善類,當即強咽痛意垂下頭,悄然運轉靈力疏導經脈,再不敢多言半字。
沈蘊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這才帶著眾人繼續向前走。
這時,那名女修突然小聲開口,將沈蘊叫住。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局促:“多……多謝這位師叔出手相助。我叫童靈波,是天劍門的外門弟子。”
沈蘊轉頭看去。
隻見那少女攥著手中的玉盒,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她,儘管有些語無倫次,仍堅持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因為緊張,她的兩隻手指用力捏著玉盒邊緣,指節都泛起了微紅。
沈蘊看得有趣,唇角微揚,溫和應道:“不必客氣,名字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