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無語至極,抬手便將話本蓋在臉上。
其餘幾人察覺她的動作,目光齊齊轉向鳳子墨。
隻見他正襟危坐,眉眼低垂,刻意擺出一副出塵疏離的姿態。
像是要與世長辭一般。
於是沈蘊的嚴選男團,臉一起垮了下去。
許映塵眸光一冷,暗自思忖:這鳳子墨的舉止……為何看著如此彆扭?
分明處處透著違和,卻又辨不出具體緣由,隻覺莫名礙眼。
想不明白,他索性闔目調息,決意眼不見為淨。
橫豎沈蘊瞧不上這人。
當務之急,是將心頭那點因她而起的燥意壓下去才好。
而葉寒聲坐在一旁,眼角微沉。
眼前這人的心思齷齪,已是昭然若揭。
分明身側已有佳人相伴,竟仍覬覦他人,如蠅逐穢,似蟻附膻。
不知其家學淵源,是如何教出這般道貌岸然之徒的,更不知那煙雨酒樓的清雅格局,是如何經他之手置辦的。
如此行徑,實屬下作。
剩餘二人的態度則不客氣了許多。
月芒原本望向沈蘊時柔和的麵容,倏然轉冷。
他用目光死死鎖定住鳳子墨,一股元嬰後期的威壓隱隱彌漫開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擰斷對方的脖子。
沈蘊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嚇了一跳,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彆搞,周圍還有其他修士呢,嚇到人怎麼辦?
月芒瞬間收斂了威壓,重新俯下身,語氣恢複了溫順:“怎麼了,主人?”
“……無事。”
小東西,還挺會變臉的。
司幽曇悄然隱在沈蘊身後,趁她看不見自己,隨手抽出腰間的鏈刃。
他一手握緊鎖鏈,將鋒利的刃尖在半空中飛速甩動數圈,寒芒凜冽閃爍。
視線卻如淬毒的針,始終釘在鳳子墨身上。
那眼神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純威脅。
鳳子墨坐在那裡,忽覺背後一陣寒意襲來,抬眼便對上幾人齊刷刷投來的目光。
他的身形微僵,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這些人為何用這種眼神看他?
難道……他已經成了他們眼中的隱患?
心念飛轉之間,他頓時明白過來:
沈蘊應是偏愛清冷孤高的修士,而自己這般氣質,終究是礙了他人眼。
也難怪他們會誤會。
思及此處,鳳子墨收回目光,脊背挺得更加筆直,坐姿也愈發端正。
仿佛刻意要讓誰看見似的。
隨後,他轉向身側的幻竹,取出早已備好的白玉食盒。
“阿竹,”他將食盒遞向幻竹,溫聲道:“這是我昨日特意回酒樓為你帶的糕點,用的都是上好的靈植調配所製,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幻竹淡淡瞥了一眼,隨手接過食盒,順勢給身側幾名同門分了幾塊糕點。
身旁幾人見狀打趣道:“此乃鳳公子贈予你的專屬心意,我等吃了怕是不妥吧?”
鳳子墨下頜微不可察地一抬,語氣從容:“無妨,不過是一些小點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