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隨即攬緊葉寒聲的腰,從岩石旁縱身躍下。
在她懷中的葉寒聲,臉上已經紅了一片。
縱然知曉她是要帶著自己去對岸,可這姿勢……
實在有辱斯文。
此前在床榻之上被她蒙眼縛腕的記憶悄然浮現。
如今又當眾被她攔腰抱起……
葉寒聲隻覺渾身發燙,恨不能立時遁地而逃。
而天機閣眾人目睹此景,無不目瞪口呆。
他們麵麵相覷,難掩驚愕。
一人驚呼:“這……這究竟是什麼玄妙道法?!”
另一人猛地轉向身側的女修,聲音發顫:“蘇師妹,你先前不是說那岩漿能蝕骨融光,護體靈光撐不過三息嗎?”
“的確會融化啊,不信你跳進去試試。”
“……我哪敢呢。”
“既然如此,炎曦真人這是……?”
“唉,她是何等人物?定是身懷通天手段,豈能以凡俗常理揣度?”
“說的也是。”
“……”
眾人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鳳子墨眼睜睜看著沈蘊懷抱著墨衣男子瀟灑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指甲不自覺嵌入了掌心。
她待身旁之人,倒是極好。
自上了峰頂開始,沈蘊的視線就未曾在他身上停留半分。
莫非……是因他與幻竹的關係,才令她這般避之不及?
想到這裡,鳳子墨狠狠咬住下唇,開始在內心思忖自己是不是該換個目標。
……
沈蘊帶著葉寒聲,一路渡至對岸,才將他穩穩放下。
“師兄,你在此稍候片刻,我回去把其他人也抱過來。”
葉寒聲臉上未褪的殘紅又深了幾分。
他低低應了一聲,隨即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掩住眸底翻湧的複雜情緒。
方才被沈蘊以那樣的姿勢攜抱著渡過熔漿之河,攪得他心緒紛亂。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立刻於心中默誦了一遍清心訣。
然而,一遍念過,卻仍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葉寒聲微蹙了下眉,又凝神屏息,再次在心中默誦了一遍更為莊重的《曲禮》,這才將那翻湧的心潮徹底壓製下去。
而沈蘊再度折返回去,一把將許映塵拉了過來。
不為彆的,就因為他一直板著一張臉。
這般清冷姿態攬入懷中,有一種強搶民男的感覺。
還是那種仙門貴胄級彆的。
果然,許映塵才剛觸及她的臂彎,便氣息微亂。
素來無波的麵容裂開細紋,連指尖都開始繃緊:“且慢……或可換種姿勢……”
話音未落,沈蘊突然傾身貼近他耳畔。
一句輕語落下,直接撞碎了許映塵所有的矜持:
“這般話術,你還是留著在床榻雲雨時再說吧。”
說完,便攬緊他的腰身,再次一躍而下。
站在原地的司幽曇把玩著肩頭一縷霜色長發,撇了撇嘴,十分不爽。
都兩個了,怎麼還沒輪到他?
若換作是他,定要借著熔漿翻湧的顛簸,將身軀貼近她的懷中,哪會似那兩個呆子般故作矜持。
月芒站在一旁,眸光閃動。
似在內心盤算著什麼。
當沈蘊再次折返回來時,她立刻陷入糾結,思索著先抱誰過去才好。
這時,月芒忽然輕聲說道:“主人莫急,我押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