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次見麵,定然要如她所願——
狠狠教訓她。
……
沈蘊一步踏出暗門,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怔住。
熟悉的高處,熟悉的風。
竟是將她憑空送回了初入此地的峰頂。
也正是此處,曾將他們一行人無情地卷入崖底。
沈蘊快速環顧四周,山巔空寂,唯有風聲呼嘯。
看來,隻有她一人被傳回了起點。
想想也對,她的機緣已經到手了,自然會被送回原地。
沈蘊當即凝神,準備循著主仆契約的感應先去找月芒。
“西方。”
她不再遲疑,立刻縱身下山,想著路上還能順便探探其他人的蹤跡。
剛一落地,一道青色遁光突然攔在麵前。
那人素來沉靜的麵容此刻滿是急切,眸中淚光未褪,卻在看清沈蘊之時綻開了希冀之色。
“前輩,”她聲音發顫:“卜象指引果然無錯……終於尋到您了。”
沈蘊腳步一頓:……這不幻竹嗎?
“小友有何要事?”
話音未落,幻竹突然屈膝跪倒,青色廣袖掃過塵灰,以額觸地:
“求前輩救救卜思源!”
她聲音哽咽,似在強忍淚意:“晚輩願以神魂為契,傾儘所有為酬。”
沈蘊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驚得後退半步,當場懵了。
“……我救?”
不能吧?她從來沒學過救人的術法啊?
幻竹猛然抬頭,淚光已在眼眶中碎成星芒:“是,唯有您能救他,卦象昭示,他的生路係於您身。”
沈蘊一臉問號,指了指自己:“啊?在我身上?”
見幻竹急切點頭,她輕歎一聲:
“罷了……先帶我去見他。”
“至於什麼以神魂為契之事,到了再說吧。”
幻竹麵色一喜,立刻起身拽住她的袖擺:“請前輩隨我重登崖頂。”
沈蘊:?
“為什麼?”
“卜思源昏倒在那熔岩的岸邊,”幻竹指向雲霧深處:“唯有從那崖頂再躍一次,方能抵達。”
沈蘊:……
這算命的小丫頭,怕不是要連她的命一並算進去?
……
沈蘊費了老勁,和幻竹又坐了一次跳樓機,緊接著又帶著她遊了一次溫泉,終於發現了那道倒伏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指尖凝出探查靈氣,眉頭驟然緊鎖:“他何時受的傷?”
這卜思源體內的經脈儘數崩裂,更駭人的是,裂痕新舊交錯,顯然不止一次遭受重創。
沈蘊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極品回春丹,迅速喂入他的口中。
幸虧不是丹田受傷,不然她也沒轍。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要快速帶他去找月芒才行。
一旁的幻竹攥緊衣袖:“我踏入光團後,轉瞬便被傳送回此處,緊接著就聽見……”
“聽見什麼?”
“他滿身是血倒在地上,還喚著我的名字。”
沈蘊一怔。
她記得焰心說過,那光團能將人送往與機緣最契合之處。
可為何幻竹會被傳送回原地?
她凝神望向昏迷的卜思源,心中莫名多了一個猜測:
莫不是……
這卜思源,便是她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