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帶著近乎瘋狂的力道,像是要將所有壓抑的情緒都砸入唇間。
沈蘊甚至無需取出夜明珠照明,光是嗅到這淡淡墨香,便認出了來人身份。
這不葉寒聲嗎?
居然趁著旁人都不在,偷偷跑到她這裡搞這麼一出。
給老實人逼急了是吧?
沈蘊頗為好笑。
身前這個連提筆落墨都永遠克製著筆尖力道的人,此時卻像一頭徹底撕破牢籠的凶獸。
哪怕是上次不小心聽到她提起旁人,都沒這般失控過。
這一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顫意。
這人……
究竟有多怕她真不要他了?
沈蘊在心中將他狠狠笑話了一頓,麵上仍凝著寒霜。
就在他的唇舌開始攻城掠地之際,她猛地一偏頭,依依不舍地錯開了這個吻。
二人濕潤的唇剛才還在處對象,突然被她單方麵分了手。
沈蘊的呼吸已然有些錯亂,開口時語氣卻拽的要命:
“滾開。”
這兩個字剛響起,葉寒聲當場應激。
他猛地抬手,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頜線,強硬地將她轉開的臉扳回,然後用額頭重重抵上她的額頭。
寂靜中,他的聲音帶上了些痛苦之意:
“我錯了。”
“彆像躲邪祟一樣躲著我……”
沈蘊聽見這示弱般的哀求,心尖一軟。
然後又快速清醒過來。
不行,不能這麼快原諒他。
她快速在腦子裡給自己潑了一盆春藥解毒劑,然後假模假樣的掙動了兩下:“鬆手,你讀的聖賢書都喂了狗不成?”
“是喂了狗。”
葉寒聲喉結艱澀地滾動一下,自嘲低笑。
但掌心力道卻半分未鬆。
沈蘊猝不及防被這話噎住,一時語塞。
這人還怪誠實的呢。
“師妹。”
葉寒聲的聲音微沉,身體又近了一些。
“既然言語無用……”
“那我便用這身子向你賠罪,如何?”
沈蘊:“……?”
這……是葉寒聲能說出的話?
驚愕未定,沈蘊突然察覺到周身漾開了一道無形的隔絕陣法。
幾乎在陣法成型的同時,眼前的身影也矮了下去。
他竟單膝點地,跪在了她的裙擺之前。
頎長的身影順著她裙擺的曲線,俯身而下。
那平日裡執筆握卷的修長手指,此刻正滑過她的腳踝,將紅裙層層撩起。
“唔……”
沈蘊感受到他的溫度,控製不住地悶哼一聲,下意識地將夜明珠舉到眼前。
熒熒清輝下,那人低垂的眉目深埋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一截紅綢斜斜掩過他的眼尾,隻餘唇角細微的翕動。而他的唇正在撩起的裙擺之間,寸寸遊移。
想到對方往日守禮自持的模樣,沈蘊眸光微晃。
那端方如玉一般的人,此刻卻甘願為她傾潑濃墨,沾染淋漓。
想到這裡,眼底的霜雪悄然化開。
細微的酥麻感自那熨帖之處蔓延開來,令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沈蘊的眼尾悄然暈開一抹薄紅,可她嘴上說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