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路的兩側更是插滿了腐鏽的兵器,楊不易敏銳的察覺到,這些兵器都很不凡,想來之前都是神兵利器,可是現在都腐朽了。
他猜測,這片地域,在很久以前,可能是人族與百族的一處戰場。
如此景象,讓楊不易心中下意識警惕起來,藏在一處角落,靜等時機。
死亡世界的夜仍然是灰暗的,不過到了夜晚會起霧,濃濃的大霧籠罩了整個死亡世界。
大霧似乎有強烈的腐蝕性,到了夜晚,白骨生物都潛藏了起來,顯然懼怕,縱是楊不易的白玉骨體都遭到了侵蝕。
不過他藏在泥土裡麵,倒是有效的防護住了骨軀。
夜半三更來臨,霧氣的腐蝕性達到了最大,白骨生物都潛藏了起來,骨堡一片寂靜,隻有陰風在嗚咽,連骨堡裡的白玉骨王都不再嘶吼。
時機已到!
楊不易速度極快,化作一道黑色的細線,穿過濃濃大霧,躍進了骨堡。
骨堡僅僅方圓半裡左右,對於他這種高手,瞬息即至。
不多時,便在骨堡的中央看到了這裡的王。
一具通體白玉的骨體斜躺在白骨椅上,它是一具巨人族的骨骸,從那安詳的魂火就能看出它很享受。
因為打不開琉璃碗。
早前,在白骨路上,楊不易挑選了一柄殘缺的天刀,此刻騰躍而起,天刀由上而下,準備一刀劈死這裡的王。
可就在半空之時,骨堡突然響起了隆隆的聲音。
外麵的白骨生物不斷傳來“敵襲”之類的精神波動。
楊不易臉色一變,暗歎不好。
目光探去,發現白骨椅上的王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之便聽到一聲幽幽的歎息。
“唉,為何總有小鬼想要行刺本王?難道桑音嘹亮也是一種罪?”
“你能開口說話?居然進化出了靈智?”
楊不易雖然色變,但沒有慌亂,力量提了一分,天刀化作一道白痕,直取它的麵門。
麵對這淩空斬來的一刀,白玉骨王卻是冷冷一笑,竟是絲毫不慌。
“剛剛成為白玉骨王就敢來進犯,哦,不,你的雙手掌進化了一些,變成金掌了,不過這樣仍然要死?”
刀鋒銳利,劃破長空,就當楊不易臨近它三尺時。
一條金線卻詭異地出現在那位白玉骨王的身上,金線宛如遊蛇一般,在它的骨體上下環繞,很有靈性,接著倏地飛了出去。
在楊不易震驚的目光下,金線瞬間把他纏住,“砰”的一聲,他整個身子墜落了下來。
楊不易駭然,這是驅物之法,一個骨體沒有靈力,怎麼可能做到?
心中思緒萬千,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
骨臂撐開,力量橫貫,可是金線死死束縛了他,讓他掙脫不了。
骨臂轟然用力,塗在身上的黑色泥土脫落,“咻咻”震蕩而飛。
“咦,你......你居然是人形骷髏?你大爺的,你有病啊?你個人形骷髏居然來殺我?真是氣死本皇了。”
自稱骨皇的白玉王者看清了楊不易的骨體後,頓時暴跳如雷,氣得顫抖。
“你這該死的人形骷髏,咦,不對,你的魂火怎麼是金色的?”
骨皇看著楊不易,突然一怔,“咦,我怎麼看著你有些熟悉啊?”
“我們見過?”楊不易魂火跳動,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與它扯上話,心中一邊在暗中思量對策。
“你看看我是誰?”那白玉骨王渾身一震,砰砰砰!附著在外的巨人族骨體轟然爆開,露出了藏在裡麵的本體,居然是一尊人形骨骸,而且大半個身子都變成了金色,難怪敢自稱骨皇。
楊不易見得它的骨體,魂火當即一跳,“你......你是數月前那個被我打跑的人骨?”
“哈哈,風水輪流轉,小子,你落在我的手裡了吧。”骨皇得得意的大笑道。
“短短數月的時間?你居然進化到了這一步,你是怎樣做到的?”楊不易心中吃驚無比,這裡的白骨生物靈智都不高,可眼前的這尊白骨生物有些古怪。
“喂喂喂......你現在是階下囚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本皇?你現在不應該恐懼嗎?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骨皇有些惱怒,旋即詭笑道:“想知道?本皇偏不告訴你!”
骨皇似乎很享受楊不易渴望而又無助的目光,這讓它找到了一絲快感。
“你看到本皇的骨椅了嗎?這是由六個白玉骨王的頭顱打造而成的,怎麼樣,怕了吧?”
“你知道本皇為何能殺死這麼多同級嗎?喔,你已經知道了,哈哈哈......”
骨皇看了看楊不易身上的金色細線,藍色魂火湧動,似乎很得意。
“淡淡的靈氣,居然是靈氣,這繩子很是不凡啊?”
楊不易這才注意到金色細線,感應之下臉色一變。
“嘿嘿,你小子倒是見識不凡,想必生前也是個人物,智商居然不比本王低。”
“這叫捆仙繩,應該是本王身前的法寶,法寶有靈,本王雖然無法催動它,但能指使它自行戰鬥。”
“捆仙繩?寶器?”楊不易不由一愣,心中暗暗焦急,表麵卻是笑道,“骨皇大人,你我同為人族骨骸,生前也許是至交好友也說不定,如今都落難,更應該相互扶持啊,可萬萬不能下殺手!”
“嘿嘿,我當然不會殺你了,隻是對你的金色魂火感興趣,順便報前些日子的一刀之仇!”
骨皇猖狂的笑了起來,竟是從骨座裡麵抽出了一杆黃金大戟,倏地斬落而下。
楊不易見得這杆大戟,魂火一震,一道人影瞬間從心底浮現了出來——東日老祖。
再看那人骨的輪廓,竟是十分相像,這就是東日老祖啊。
“東日.....老......”
祖字還未吐出,對麵骨皇的大戟就落了下來,狠狠砸在了他的頭顱之上。
嗡的一聲,頭暈目眩,魂火震落了不少。
“嘿嘿,金色魂火,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骨皇低笑著撿起了自楊不易眼窩裡麵抖落的金色魂火,融入了自己的魂火裡麵。
瞬間,骨皇就僵住了,接著抱著頭顱痛哼了起來。
“啊......”
“我......我是東日循!”
骨皇呆愣了一會,審視了一下自身,隨後將目光移向了楊不易,怔怔道,“你......你是楊小子?”
“東日老祖,你恢複記憶了?”楊不易一愣,隨後大喜。
“是的,恢複記憶了,感覺還與你有了某種聯係。”東日老祖魂火跳動,以及其怪異的目光看著楊不易,“我怎麼感覺受製於你了?”
額?
楊不易聞言一怔,也是察覺到魂火裡麵竟是多了一道金色符文,與之前控製黎尊老祖的一模一樣。
心道:該不會是金線的緣故,讓我控製了東日老祖?
楊不易上下打量東日老祖,突然心中一動,魂火裡麵的金色符文當即泛起金芒。
對麵,東日老祖猛然抱著頭顱慘呼了起來,那模樣痛不欲生。
“啊,小子,你快停下!你想害死老祖啊。”
“還真的控製了?”楊不易一呆,連忙收手。
“小子,你對老祖我做了什麼?快幫老祖解開!”東日老祖魂火猛漲,看得出來,他在拿大眼瞪楊不易。
“老祖,我解不開!”楊不易悻悻地笑著,還聳了聳了骨肩。
“啥?解不開?老祖我拆了你!”東日老祖魂火暴漲,氣呼呼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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