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血陣發動,血色細絲像蛛網一樣覆蓋傀儡全身。
“快,名字!”阮綿綿道。
蘇筱圓:“啊?”
“傀儡人的名字,”阮綿綿道,“趕緊想一個,不然來不及了!”
蘇筱圓慌了神,空白一片的腦海中突然蹦出個名字,她脫口而出:“傅停雲……”
說出口的瞬間她就後悔了,正想問能不能換一個,隻見傀儡人的眉心有個印記飛快地一閃,血契結成了。
“名字還能改嗎?”她問阮綿綿。
“定好就不能改啦,”阮綿綿道,“除非把現在的血契洗了結新的,不過要找專門的解咒師才能洗,很貴的!”
“好吧……”
她隻能慶幸傅停雲是劍尊出生凡人界時的本名,修仙之後就不用了,書上專門提過一句,三界中幾乎沒人知道他的本名,隻以尊號相稱。
反正正主絕對不可能知道。
就像有人給小貓取名愛因斯坦拿破侖一樣,有什麼關係呢。
店主人張著嘴,呆呆地看著代表結契的符印閃過,半晌才回過神來:“看,這不是挺好麼!早說了小店童叟無欺。”
他從乾坤袋裡掏出兩個紙卷塞給他們:“這是傀儡人的用法,你們帶回去慢慢看吧,我還有事忙。”
蘇筱圓把說明書小心收進儲物香囊裡,抬頭看了一眼傀儡人峻挺的側臉。
想到他的用途,她連忙紅著臉低下頭去,牽了牽傀儡人的袖子,小聲說:“我們走吧……”
傀儡人有些僵硬地垂下頭,看了她的手一眼,抬起左手,伸出長指,將她的手無情撣開。
手指相觸的刹那,蘇筱圓仿佛被冰激了一下,下意識地縮回手,向阮綿綿道:“他好像不喜歡我碰他……”
阮綿綿揉揉額角:“他是傀儡,都不是人……不對,連活物都不算,他知道什麼喜不喜歡。”
蘇筱圓:“可是他剛才……”
店主人:“這是傀儡人在庫房裡放久了,還沒活動開,抽筋了。你們回去放熱水裡泡泡軟就跟新的一樣了。”
蘇筱圓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傀儡人沒有思想當然也沒有情緒,要不怎麼叫傀儡人呢。
再說二十塊錢抽的,要什麼自行車,沒點毛病才不正常呢。
她用商量的口氣向傀儡道:“不好意思,傅……傅停雲,我們走吧?”
傀儡人抬了抬下頜,目視前方,抬起長腿便往外走,把蘇筱圓這個主人當成空氣。
阮綿綿氣得直跺腳:“你是他主人,怎麼倒像個小媳婦一樣,真是倒反天罡了!”
說著以身作則地跳到傀儡人脖子上,後腳跟往他心口上一踢:“宋錦書,駕!”
傀儡人“嚶嚀”一聲,夾著腿扭著腰往門外跑去。
蘇筱圓望著那嬌羞的身姿,總感覺哪裡不對,但看閨蜜被顛得“咯咯”直笑,又疑心自己想多了。
老板把他們送到門口:“記得熱水多泡泡,保管跟新的一樣——”
兩人高高興興出了店門,蘇筱圓回頭向老板揮了揮手,轉過身感慨:“三界還是好人多呀。”
老板目送兩人兩傀儡的背影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方才轉身回到店裡,滿麵紅光地搓著手:“今晚加道菜,上西市買兩斤狸力五花,做個小炒肉吃。”
說完哼著歌,腳步輕快地上樓去了。
兩個夥計在店裡擺貨,一個納悶道:“出什麼事了,東家這麼高興?”
他同伴壓低聲音:“總算把那祖宗送走了,能不高興麼?”
“你說的是‘那祖宗"?”
“還有哪個。”
“謝天謝地,自從東家把那祖宗收來,就沒一天安生日子。”
“也不知道那傀儡人什麼來頭,彆不是哪個邪修搞出來的吧……”
“說不定呢,誰家好傀儡身上下那麼邪門的禁製,聽說上次的買主現在還癡癡呆呆的呢,解咒師也瘋了兩個,能脫手真是偃師老祖保佑了。”
“沒解咒東家就敢賣出去,會不會出事啊?”
“既然結成了,那應該沒事了吧……再說出了事咬死了不認,本來就是彆處收來的,誰知道是我們這兒賣出去的……再不濟卷鋪蓋跑路唄!彆多想了,晚上有小炒肉吃呢!”
蘇筱圓和阮綿綿帶著各自的傀儡人回到宗門,馬不停蹄地去找秦長老,誰知到了杏花塢才知道,秦長老有急事出門了。
“今日看來是裝不成陣法了。”蘇筱圓有些失望,可又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阮綿綿靈機一動:“店主不是說要放熱水裡泡泡軟麼?乾脆帶他們去鴛鴦湯徹底洗洗。”
蘇筱圓雙頰通紅,耳朵裡簡直要往外冒熱氣:“啊!這有點太快了吧!”
“你就不想驗驗貨嗎?再說沒裝陣法也可以先練起來,”阮綿綿拖著她就走,“鴛鴦浴的要點你還記得嗎?”
蘇筱圓一樣抓瞎,不確定道:“要不我先回去拿下筆記本……”
“那多麻煩,隨便洗洗吧。”
蘇筱圓瞅了眼傅停雲傀儡人好看的下頜線:“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