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苗苗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緩步走進了廠房。
雲飛塵看了她一眼，也邁步跟了上去。
廠房裡很明亮，蘇苗苗把之前的那些機器全部都通了電，看著它們能夠正常運作，並且運作的數據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好，那抹一直掛在嘴角的笑意就達到了眼底。
“他們好像是在歡慶新年一樣。”雲飛塵走到蘇苗苗的身邊，透過窗戶看向在廣場外麵儘情歡呼的村民們。
“對他們來說，今天大抵比新年還要來得令人開心。”蘇苗苗也抬眸看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你帶給他們的。”雲飛塵的家裡早就已經通了電了，電燈這樣的事物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新奇物件。
可今天他卻感覺好像是第一次見的這麼明亮的夜晚一樣，心情也隨著那些歡呼聲飛揚。
“不是我帶給他們的。”蘇苗苗卻開口。
“嗯？”雲飛塵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蘇苗苗這話。
要知道他早就已經把蘇苗苗為這個村子裡做的事情全都了解了一遍。
在她沒來之前，石碼頭村隻是一個每天連飯都吃不飽的偏僻小山村。
甚至都有可能在那一年的雪災徹底消亡，是蘇苗苗一點一點帶著他們走出了困境，帶著他們從黑暗走向了如今的光明。
可現在她卻說不是她帶給他們的？
“是他們自己足夠的努力，自助者天助。整個村子認識字的人沒有幾個，可他們卻願意去學如何辨認草藥，那麼相似的葉子，那麼相似的神態，明明那麼困難，但他們也沒有放棄。”
“要是在我要教他們認草藥的時候，他們就心生退意，這些也就不會有了。”蘇苗苗一直覺得自己不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她當初的出發點也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一點。
是因為這一路走來，她看到了這些人不屈的毅力，蓬勃的生命力，這才願意帶著他們一路走下來。
“那你們這就是雙向奔赴。”雲飛塵現在已經能夠明白蘇苗苗說這些話的心情了。
孫主任以前說，要想真正的乾實事，就應該要多接觸群眾。
他以前覺得他學的已經足夠多了，他已經能夠明白如何為群眾服務。
可直到來了石碼頭村，他才徹底明白孫主任跟他說那番話的含義。
“雙向奔赴？這個詞倒是不錯。”蘇苗苗嘴角微揚。
“……”
這一晚，整個石碼頭村幾乎都沒人睡覺，從製藥廠那邊離開，就馬上回家研究自己家裡的燈泡。
拉一下開關，房間裡亮了，再拉一下開關，房間裡又暗了。
一拉一開，每個人都要去嘗試一下。
以至於那天晚上，家家戶戶的窗戶一下子是亮的，一下子是黑的，像極了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
隻是這樣激動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全村的人都起晚了。
不過全村的人起晚了就等於根本沒有起晚。
王宏傑乾脆放了半天假，讓大家下午才開始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