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又濃又密,抖的像是蝴蝶的羽翼。
一邊脫下了身上礙事的襯衣,他的動作不算溫和,最後一顆扣子直接扯開,崩了出去。
丟在地上,單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打開了床頭櫃,從裡麵摸索著什麼。
似乎是摸索的久了。
裴淮聿沒什麼耐性。
也終於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她。
倪霧大口喘息著,心跳快的要衝出喉嚨,她剛剛被吻的呼吸亂的徹底。
唇紅齒白,在床頭燈光下唇色灩灩。
像是裴淮聿在客廳裡麵吃了的那一顆草莓,甜澀到唇齒發軟。
黑色的長發鋪在淺粉色的枕巾上,微微幾縷發絲黏在瓷白的臉頰上。
裴淮聿在床頭櫃裡麵,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倪霧攥了一下手指。
照片還在掌心。
裴淮聿看著她,兩指捏著她臉頰,她臉頰上沒什麼肉,“你家沒有嗎?”
倪霧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用完了。”
男人的眼底深暗,盯著她。
盯了好幾秒,舌尖抵了一下牙齒,“你跟你老公消耗的還挺快。”
倪霧沒回什麼。
她沒什麼好回的。
隻是含糊的應了一聲。
裴淮聿抿著唇,雙手撐在她身側,看著她恬靜的眉眼,溫順漂亮,眼角泛紅,呼吸的時候微微張著唇,唇瓣被他親的腫起來。
這副樣子,美不勝收。
但是,這一切,都是陳紹安的。
裴淮聿一想到這是另一個男人擁有的,他太陽穴跳的發疼。
她也在陳紹安身下喊著陳紹安的名字。
她喘的這麼漂亮,都是因為另一男人。
裴淮聿低頭咬她唇。
聲音模糊又沉聲,“喊我名字。”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
捏著她後腦勺。
聽著倪霧氣息不穩的喊著他的名字。
裴淮聿心中的情緒並沒有被撫平。
臥室裡麵的光,溫暖。
窗外一縷月光,皎潔。
裴淮聿看著她被推上去的毛衣,看著女人顯瘦的腰身,看著上麵,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疤痕很淡。
歲月衝洗。
但是還是能看到。
他是醫生,自然是知道,這是剖腹產的疤痕。
太陽穴跳動有種要炸裂的感覺。
他眼底漆黑一片,緊緊的盯著。
男人伸手,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這道疤痕。
倪霧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著。
她看著他的眉眼,緊抿的唇。
臉色深沉如水。
欲念全消。
裴淮聿伸手,幫她整理了衣服,手指挑起她臉頰的一縷長發撫到耳後,捏了一下她的臉。
然後撿起地麵上的襯衫穿上,他一言不發。
倪霧籠了一下領口。
看著男人離開的身影。
聽到關門的聲音。
倪霧打開掌心,看著掌心被照片邊角割的發紅。
看著照片變皺。
倪霧重新的撫平,撿起地麵上散落的紙幣,一同放在了皮夾裡麵。
裴淮聿開車來到了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