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她的全部,但也過半了。
不過她也不怎麼心疼,畢竟是為了救爺爺的命。
回到醫院後,羅偉才用手指沾著口水,把厚厚一遝錢數了兩遍,確定是兩百張沒錯後,這才慢悠悠簽了字,然後頭也不回裡走了。
馬秀兒又去預繳了治療費,醫院這邊也開始給羅爺爺治療。
在走廊上等待的時候,她又聽梁所長把家裡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讓她又開始擔心起沈薇來:“梁所長,薇薇姐是我老板,她不是什麼壞人。”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是瞎子,她很快就會沒事的。”梁所長道,“隻是小姑娘,你這麼順著你大伯,讓他嘗到了甜頭,往後怕是還會故技重施,你得多注意點。”
馬秀兒點點頭,心裡也非常後悔。
她早就想跟薇薇姐一樣,把爺爺接去城裡住,不要再去打漁種地了,但爺爺死活都不肯。
說是他現在還能動,不想讓她多花錢,他在家裡也挺好,結果這才沒過多久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要是她當時再多堅持一下,哪裡會變成這樣?
還因此連累了薇薇姐。
要是薇薇姐生氣了,不讓她在蛋糕店工作,那她該怎麼辦啊?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
拿到錢的羅偉才兩腳生風,感覺人生已經走上了巔峰。
這可是兩千塊啊,給大兒子建房子娶媳婦兒,最多也就花個五百,剩下的一千五都是他自己用了!
他已經想好了,過幾天就去找一張電子票,去買個電視機回去看,這可是村裡的第一台電視機,到時候全村人都要羨慕得流口水。
不過這都是過幾天的事,現在他還要去一趟派出所。
那個女人自己承認偷了錢,所以他得去試試,要是能再讓她掏出來一千塊,那就美上加美了。
就算要不到,反正都是他在理,更不會有啥損失,誰讓那些人要硬闖他家裡呢?
想到這裡,羅偉才不由加快腳步趕到派出所。
民警已經在村裡調查過,好多人都說三四天沒看到羅爺爺出門,而且就在四天前,他在水庫打漁的時候還不小心摔進了水裡。
當時都是傍晚了,水麵上的風很大,有人怕他著涼,就勸他趕緊回去。
但羅爺爺那天運氣不好,打的魚很少,就多打了兩網,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家。從那之後,大家也沒再見他出來過,那天打的魚都還養在水庫。
“所以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梁所長道,“羅爺爺是因為落水,沒有及時回家引發了感冒,估計當晚就發了高燒,以至於燒成了肺炎。”
說完他看著羅偉才,問:“你作為他的兒子,難道不知道這個情況?”
“我不知道啊,那天我回來得也很晚,有好幾個人都看到的。”羅偉才道,“至於你說我爸病了,我就更不清楚了。平時他也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也不喜歡我去他那邊。反正今天中午的時候,我跟我老婆孩子,都確實看到他出來過,人還好好的。”
梁所長心裡冷笑,他知道羅偉才是在說謊,就是想把沈薇他們說成壞人,他好擺脫用石頭打了解放軍的責任。
說真的,要不是現在國家提倡法治,他早就把他關進黑屋子裡一頓好打了。
“現在事情調查清楚了,他們並沒有惡意。”梁所長道,“人家也沒偷你爸的錢。”
“她都自己承認了……”
“你說的是一千塊,但你侄女說了,她根本就沒給過你爸那麼多錢。”梁所長道,“你爸也不可能自己賺那麼多錢,還要放在家裡。如果你執意認為她是小偷,那你要拿出證據。”
羅偉才咬咬牙,心裡恨透了馬秀兒。
他以為這臭丫頭那麼心疼他爺爺,一定會給他很多錢呢,結果還是個摳門的。
不過他還有說法:“那個女人打了我兒子,又該怎麼處理?醫藥費總該賠一些吧?”
梁所長都氣笑了。
在醫院他已經見識過羅偉才的無恥,結果還是低估了他的下限。
這人啊,到底能有多無恥才算到底?
“你們打傷了五個解放軍同誌。”梁所長板著臉道,“不過人家說了,他們遵守部隊的紀律,不跟你計較。”
梁所長頓了頓,繼續道:“就算你不知道他們是解放軍,但結果已經造成,你至少要付一半的責任。真追究起來,就不是賠償點醫藥費那麼簡單了。”
被梁所長嚇唬了一通,羅偉才頓時老實了。
反正兩千塊已經到手,這邊要不到就要不到了吧。
老頭子這回生一個大病,身體肯定大不如前,以後生病的時候還多著呢,他也有更多的機會去問馬秀兒要錢。
於是他簽了調解書後,便樂滋滋地走了。
沈薇幾人隨後也平安無事地走出派出所,她讓李滄幾人先送釣魚的老人家們回家,她則去還要去醫院看望一下馬爺爺跟馬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