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剛在店裡等了半個小時,可對麵還是安安靜靜,一點起火的跡象都沒有,心裡不禁埋怨黑皮,這次做事也太不利索了。
就在他再次把臉湊到門縫前,想看看到底成了沒有時,突然門被人用力踹開。
兩塊厚實的門板重重地拍在他的臉上,給他撞了個頭暈眼花,鼻血長淌,兩隻眼睛前麵到處都是星星。
黑暗中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哪個狗娘養的,半夜踹我門乾嘛?”
啪嗒——
一個刑警打開了燈,當侯永剛看清進來的不是黑皮,也不是彆人,而是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時,頓時知道糟了。
肯定是黑皮敗露,把他交代了出來,現在警察來抓他了!
“警察通知,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是黑皮要放火燒對麵的的飯店,我就是幫他放個哨而已……”
外麵的黑皮聽著侯永剛這番話,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沈薇說得果然沒錯,這果然不是個講義氣的,之前對他客氣,就是在利用他!
侯永剛被帶走了。
兩次縱火的主謀,就算判不了三四十年,幾年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黑皮身為主要實施者,至少也是三年起步。
至於民事賠償,沈薇肯定會讓付師傅去追的,但這種刑事附帶民事賠償的案子,幾乎很難把賠償要到手。不光是這個時代,今後也是這樣。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基本圓滿地解決了。
沒有了侯永剛在背地裡搞事,沒有了熙悅飯店的競爭,老張飯店應該能順利的經營下去,生意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加上還有六個老爺子罩著呢,沈薇覺得飯店這一塊,以後除了提供點海鮮,改進一下菜品之類的,她也不需要操太多的心了。
黑皮和侯永剛被帶走後,接到消息的付師傅才火急火燎地趕來。
剛才聽賀西洲的警衛員說飯店裡又有人放火,嚇得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穿著一條短褲就跟著跑了過來。見飯店並沒有著火,隻是廚房被潑了一些煤油,壞人還被公安局抓走後,他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
“沈姑娘,還好有你啊。”付師傅兩腳發軟地坐在地上,捂著胸口道,“要是飯店被再燒一次,那我也不用活了,直接找一棵歪脖子樹上吊還乾脆點。”
“付師傅,沒那麼嚴重。”沈薇道,“以後就不會有事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付師傅點點頭,心裡發誓以後他一定會好好經營這個飯店,好好保護這個飯店。這是對沈薇和六個老爺子負責,也是對他和他的媳婦兒、孩子們負責。
“付師傅,今晚你就在店裡休息吧。”賀西洲從車上拿了一條毯子,“我們就回去了。”
“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付師傅道,“我也不睡了,等下就去把廚房清理一下,明天還要正常營業呢。”
……
回家的路上,賀西洲的腦子裡,一直都是剛才在飯店的樓上,兩人幾乎臉貼著臉的情景,怎麼都揮之不去。
沈薇見他出神,便問道:“你說的原型機測試,具體是哪一天?”
“後天。”賀西洲回過神,道,“測試地點現在還不能直接告訴你,但能告訴你會很遠,隻是趕過去就要兩天時間。整個測試過程要一天,測試後還要分析結果,最後還要開會討論,這些你都要參加。所以整個過程最少也要六天時間,學校那邊你要先安排好。”
“行,明天我就去請假。”沈薇道,“對了,實驗室還有很多事,一天估計不夠用。要不現在不回家了,直接去學校吧。”
賀西洲愣了愣。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啊,而且沈薇才剛剛忙碌了一整天,到現在眼都沒合一下,這又要趕去實驗室?
“不行!”於是他道,“你必須要休息。”
沈薇也愣了愣。
這賀西洲同誌,啥時候練出霸總屬性了?
察覺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有點強硬,賀西洲道:“工作是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我不希望你為了工作傷害了身體。”
“那你呢?”沈薇問,“是誰為了做實驗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廢人,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上廁所都要人幫忙的?”
賀西洲猛地想起沈薇剛到家裡的時候,就是她扶著去他去上廁所的,頓時臉都紅了。
“我那個不算,”賀西洲狡辯道,“那是意外。”
沈薇見他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心裡就想笑。
不過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實驗室那邊她必須過去交代清楚,並且為下一步做計劃。
“去學校吧,”沈薇道,“偶爾熬夜沒事的,大不了我把事情安排好,馬上回家睡覺。”
賀西洲輕歎一聲,最後點了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於是李滄又原地掉頭,朝著學校的方向開去。
沈薇到了實驗室,把已經睡覺的杜小龍和黃芩都叫了起來。
新課題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第一階段基本已經完成,實驗得到了大量的數據,在沒有電腦的時代,沈薇需要一張一張地查看。
對於這個事情,杜小龍很有經驗。
上次沈薇在隱身塗料那邊查看數據時,就是他負責幫沈薇尋找和遞交表格的。
有了那次的經驗,杜小龍這次早就做好了準備,把所有表格都按照日期,並且分門彆類地擺在了辦公桌上,沈薇需要什麼,他馬上就能找到並送到沈薇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