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薇宛如獵豹在林間穿行,濃密的樹木、坎坷的地形和濕滑的地麵,似乎都沒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隻用了不到半分鐘,就已經來到黃芩被抓走的地方。當她看到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的杜小龍,就知道事情很嚴重,趕緊取出一些靈泉水淋在他臉上。
收到涼水刺激的杜小龍恢複了一些清醒,沈薇趕緊問道:“黃芩呢?”
杜小龍艱難地抬起手,指著黃芩被帶走去的方向。
“沈薇,怎麼樣了?”賀西洲三個人也追了上來,“黃芩呢?”、
“應該是被人帶走了,”沈薇道,“你跟我去追,陳琳你們照顧好杜小龍。”
沈薇敏銳地看到有人走過的痕跡,還有被壓壞的野草,便沿著這些痕跡快速追擊,賀西洲也沒有任何猶豫,以最快速度跟在她的身後。
此時的盧建軍已經帶著黃芩跑了一段,但黃芩一直掙紮,讓他的速度很慢。而且他已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心裡也開始慌了。
他沒想到幾個城裡人的速度竟然能這麼快,他才跑出了幾十米,這些人就追了上來。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他堅信隻要自己到了河邊,上了筏子,就能擺脫這幾個討厭的城裡人。
可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竟然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盧建軍大驚失色,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這麼快,竟然已經繞過來了。
而於此同時,賀西洲也從正麵追了上來。
被兩人前後包抄,盧建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破產,扔下黃芩就要逃走。
沈薇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看準他跑的方向就是淩空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在盧建軍的後背。盧建軍被踹了個驢打滾,但他也不爬起來,順勢朝著山下滾去。
“我去追!”
賀西洲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有點亡命徒的架勢,生怕對方發起狠來傷到了沈薇,便自己追了下去。
沈薇也沒有跟他搶,轉身扶起了地上的黃芩。
黃芩的脖子和胳膊上,都被盧建軍弄出了不少淤青,鞋子也掉了,身上都是青苔和泥巴,不過好在沒有什麼明顯的傷。
她弄了點靈泉水給她喝下,然後安慰道:“沒事了。”
驚魂未定的黃芩終於緩過一口氣,猛地撲到沈薇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今天要不是沈教授來得及時,她就被盧建軍帶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杜……杜小龍呢?”黃芩回過神後,問道,“他沒事吧?”
“臉上受了點傷,不過應該沒大問題,”沈薇道,“陳琳她們照顧著呢。”
黃芩的心總算能放下一些了。
剛才杜小龍的樣子,真的把她嚇壞了,都以為他會被盧建軍踢死。
這時楊鳳也跟了過來,見黃芩和沈薇都沒事,懸著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走吧,我們先回去。”沈薇道。
“那賀上校呢?”楊鳳問。
“他去追那個人了,”沈薇道,“你帶黃芩先回去,我跟上去看看。”
楊鳳有點愣住了,感覺有點不對啊。
明明她才是保鏢來著,怎麼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都是沈教授衝在最前麵,她反而成後勤保障了。
就在她一愣神的時候,沈薇已經追下了山,很快就看到兩個在河邊的草地上纏鬥的身影。
賀西洲身材高大,在部隊也是天天鍛煉,還學過擒拿術、格鬥術,但畢竟他是文職,加上盧建軍力氣大,滑溜溜的像個大泥鰍,一時半會兒還沒將他拿下。
沈薇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看準了後直接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盧建軍的額頭。
即便盧建軍力氣再大,被這麼大的石頭打中,也是一個踉蹌。賀西洲趁機一個飛撲將他摁倒,結結實實地控製住。
“我這兒有繩子。”
沈薇從空間取出一段麻繩,賀西洲也沒時間問她為什麼還隨時帶著繩子出門,接過去就給盧建軍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確定盧建軍沒法掙脫,這才看了看自己滿身的泥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好久沒有動手,都有些生疏了。”
“賀西洲同誌,請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經很不錯了。”沈薇道。
像盧建軍這種人,本來就一直生活在這種地方,每天都是爬坡上坎,又正直青壯,彆說一個人,尋常五六個人想在山裡把他製服都困難。
“趕緊帶回去吧,”賀西洲道,“等下讓楊鳳她們去鄉裡派出所報警。”
沈薇點點頭,像盧建軍這種人,必須要讓他知道法律的嚴肅,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然根本不長記性。
兩人帶著盧建軍原路返回,一直藏在遠處的劉老二的老婆,看到盧建軍被抓了,頓時心道不妙,沒了命似的往家裡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劉老二。
劉老二起初還不怎麼信,但當他看到黃芩好端端回來,跟在後麵的盧建軍被綁得跟粽子似的,就知道大事不妙。
萬一盧建軍把他招了出來,那他也得跟著倒黴啊!
“快去告訴盧建軍家裡,就說他過來看黃芩,就被黃家的人打了,而且打得很厲害,頭都打破了!快去!”
“哦。”劉老二老婆應了一聲,問道,“你呢?”
“我……我留下來看看情況,你彆問了,趕緊去啊!”
等老婆走了後,劉老二匆忙收拾了兩件衣服,帶了些乾糧,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山裡。
他跟盧建軍不一樣,可不是個傻子,他是知道盧建軍這麼做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