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叔叔一到,盧桂花頓時就害怕了。
就算她是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但麵對帽子叔叔的威嚴,也不敢繼續撒潑耍賴,轉而變成了嚎啕大哭地賣慘。
“民警同誌,我真不知道這些啊!”
“我就是租了個店鋪賣衣服,哪兒想到還有這麼多規矩啊!”
“這次你們就放過我,衣服也彆收了,回頭我就去把那啥證辦了。”
……
麵對她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工商和稅務的同誌都有些哭笑不得。
剛才不是還挺凶的,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大娘,不管你知不知道,都必須跟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一位民警道,“還有這些衣服,工商和稅務的同誌說是走私貨,那就必須全部沒收。至於後麵罰不罰款,就要看你違法的嚴重程度,由他們進行合理的處罰。你把店門關了,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盧桂花萬萬沒想到,賣個衣服都要被抓去派出所。
之前她問過賀西霖啊,說可以先把店開起來,然後再慢慢去辦什麼營業執照的,結果這才幾天人家就查上門來了,當真是冤枉死。
被帶到派出所的盧桂花也不敢造次,不過她也不笨,也知道為自己脫罪。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吳大河,而她則是被騙的。
“民警同誌,我說的都是真的。”盧桂花道,“不信你們現在就去找吳大河,他就住在麗景小區。”
為了追溯走私貨物的來源,民警還真去了麗景小區,但查了戶籍後發現,根本沒有叫吳大河的人。而且根據盧桂花的描述,他們也項溪詢問了門衛,都沒人有印象。
“不可能,他說過他就住在麗景小區的!你們再仔細找找,肯定有的!”
民警知道,盧桂花是真的被騙了。
但不管是主觀故意,還是被騙,販賣走私貨物就是違法。而且兩百多件衣服,還都是舊貨,情節更為嚴重。
加上她又是屬於無證經營,最後經過三方交換意見,決定作為典型案件處理,交由檢察機關向法院提起公訴,而盧桂花則暫時被關押在拘留所等待開庭。
聽到這個結果的盧桂花兩眼一黑,差點就當場昏死過去。
她就是賣幾件衣服而已,哪想到還有可能要蹲大牢!
早知道這樣,打死她也不會買那些破衣服啊。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盧桂花隻能讓民警幫忙通知沈倩,希望她那個能乾女兒能想辦法把她救出去。
不,是一定能把她救出去。
畢竟她還有個能乾的女婿,還有個能乾的親家公。
……
沈倩在廠裡正準備下班,突然就有一個民警找到了她,告訴了她盧桂花的事。
當時她就感覺一股血氣湧上腦門兒。
她不是急,她是氣!
昨天晚上她就說了,結果一句都聽不進去,還說她眼紅。
現在真出了事,就知道讓人來找她了?
沈倩真的很想不管這破事,但無奈那是她親娘。要是拘留個幾天,或者罰點款什麼的,她還就真不管了,讓盧桂花去吃點苦頭。
可現在是要上法院的,說不定還要坐牢,她真要是不管,估計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
於是她隻能硬著頭皮找到了賀西霖。
“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先把她弄出來再說?”
賀西霖也假裝很是著急的樣子,立即帶著她來到了賀建國的辦公室。
其實賀建國早就知道了這事,畢竟他就是那個舉報盧桂花的人啊,早上盧桂花被帶走的時候,他就在遠處看著呢。
看著沈倩愁眉不展的樣子,他就一陣開心。
“這個事很麻煩啊。”賀建國道,“畢竟不是一個單位的事兒,涉及到了工商局和稅務局,我就算有點人脈,也沒有那麼廣。”
“爸,”沈倩知道賀建國是在故意擺譜,道,“我知道我媽那個人不咋樣,但您彆跟她一般見識,她一輩子都在鄉下沒啥見識,難免有得罪人的地方。但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了,您也不能看著她去坐牢啊。這傳出去了,彆人還說您沒本事,自己的親家母犯了這麼點小事都撈不出來。等這次的事兒了了,我保證會好好說她。”
賀建國心裡嗬嗬一笑,心道這隻是你老娘的事嗎?你自己呢?
看來這覺悟還是大大的不夠啊。
“我當然知道這個理,我會儘力去找人疏通的。”賀建國道,“但能不能把親家母撈出來,我可不敢跟你保證,隻能說儘力而為吧。”
沈倩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她知道賀建國就是在敷衍,但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回到家裡,沈倩寢食難安,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就沒去上班,而是去了拘留所,見到盧桂花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盧桂花這下知道自己錯了,也不嘴硬了,悶著頭半天一個字都不敢回嘴。
等沈倩的火氣消了些後,她這才道:“閨女,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親娘,現在我隻能靠你了,你千萬要彆不管我啊。你去找西霖他爹,他肯定有辦法的!”
說起賀建國,沈倩又是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