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賣走私衣服被關了一個星期後,盧桂花又去經營她的衣服店,但以她進貨的眼光,幾天賣不出去一件屬實正常。
所以在乾守了個把月後,她眼看要是再做下去,隻會虧得越來越多,所以隻能把店鋪轉讓給了彆人。而她進的那些衣服也沒有打折甩賣,而是聽了賀西霖的意見,每天帶一些去街頭巷尾擺地攤。
隻是北方的冬天冷啊,寒風天天刮得跟刀子似的,盧桂花吃不了這個苦,擺地攤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天氣好的時候去擺一擺,天氣不好就躲宿舍裡睡覺。
可這樣沒有啥收入,算是個坐吃山空。
眼看著最後一點錢就要花完,於是她這幾天又打起了沈倩的主意。
早上自己熬點粥喝了,中午忍著不吃,晚上再到沈倩這兒飽餐一頓,除了要看點女兒、女婿的臉色之外,日子好像也能過得下去。
賀西霖知道盧桂花晚上肯定又要來蹭飯,今天要讓她辦事,所以特意讓沈倩煮了羊肉湯,烙了蔥油大餅。
剛到門口的盧桂花就聞到了濃濃的羊肉味兒,頓時心頭大喜。
她都好久沒吃上羊肉了。
或者說,她都好久都沒正兒八經吃過肉了,一想到馬上就能喝上一碗香噴噴、又熱氣騰騰的羊肉湯,肚子便不爭氣地咕咕直叫,口水也是嘩啦啦地往外冒。
“唉喲,煮的羊肉啊!”盧桂花一進門,連背上的包裹都沒來得及放下,就直接鑽進了廚房,“還有蔥油大餅啊,真好,真好!”
賀西霖心裡厭惡得緊,但今天卻是滿臉笑意:“媽,你先坐會兒,馬上就吃飯了。”
沈倩又炒了一個大白菜,三個人便開始吃飯。
賀西霖給盧桂花盛了滿滿一碗湯,還夾了好幾塊羊肉在裡邊:“這天寒地凍的,媽你每天在外麵擺攤也挺辛苦,多吃點羊肉暖暖身子。”
看著女婿送到麵前的羊肉,盧桂花心裡覺得奇怪啊。
以往她來蹭飯,不管是女兒還是女婿,那都是冷著個臉,話都不跟她說一句。
今天女兒還是那模樣,但這女婿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是有啥事?
不過這個念頭也是轉瞬即逝,她的肚子空城計都唱幾遍了。
所以管他有事沒事,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於是她也顧不得燙嘴,開始大口喝湯大口吃肉,蔥油大餅也是直接撕了半塊,裹了大醬和大蔥,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等碗裡的湯吃得差不多了,賀西霖便開口道:“我哥跟我嫂子要結婚了。”
盧桂花是剛聽說這事,便道:“她結婚就結婚吧。她又不是我生的,我也沒指望她能像你倆這樣孝敬我。”
“都是應該的,”賀西霖道,“不過他們結婚是好事,就是苦了我爸。”
“你爸怎麼了?”盧桂花問。
“當時我跟沈倩結婚,我爸不是給了我們這套房子嗎?”賀西霖道,“今天李桂枝找到我爸,說要讓他一碗水端平,也要我爸給我哥一套房子。”
“呸——他們哪兒來的臉?”盧桂花道,“沈薇那麼有錢,平時也不見她去孝敬孝敬你爸,現在結婚就知道伸手要了?還有啊,你爺爺把什麼都給了你哥和沈薇,啥都沒給你,憑啥還要問你爸要錢?你去跟你爸說,一分錢都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