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不清楚,就有可能被懷疑是他泄密收的好處。
就算實話實說,這些錢是他用覃誌的事兒威脅覃雨嫣的,他也會因此受處分啊。
現在他已經是副營長了,再降級的話,他就不能住家屬大院,得搬去集體宿舍。
那個罪,他可不想受。
結果這個沒眼力的老娘,還生怕彆人不知道一樣,說得這麼大聲,糟心不糟心?
“到底是多少?”民警問。
“就是八十多塊,具體數字我記不太清楚了。”梁遠河道。
民警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下來。
正當他要繼續詢問時,另一個民警在門口道:“外麵來了個人,說是叫覃雨嫣,要找梁副營長。”
張秀英一聽覃雨嫣來了,像兔子一樣蹦起來,就往外麵跑:“好個賤婊子,偷了老娘家裡的東西,她竟然還敢自己往派出所跑?民警同誌,你們快來抓她!”
張秀英一溜煙兒跑了出去,梁遠河卻是心裡納悶兒,不知道覃雨嫣要乾什麼。
於是他也快步跟了出去,到了大廳裡,就看到張秀英已經揪住了覃雨嫣的衣領子,嚇得懷裡的孩子哇哇大哭。
“你乾什麼?”跟出來的民警大聲嗬斥道,“這裡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你趕緊放手!”
被民警這麼一嗬斥,張秀英雖然不樂意,但也隻能鬆開了手。
梁遠河見孩子哭得厲害,便上前接了過來,問道:“你來乾什麼?”
“我……我聽說家裡遭賊了,你們可能在派出所,我就過來看看。”
“那個賊不就是你嗎?”張秀英大聲罵道,“你偷了家裡的東西,還賊喊捉賊了是不是?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我沒偷東西。”覃雨嫣道。
“那你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張秀英道,“你不是做賊心虛,需要大半夜地往外跑?”
“我不是半夜走的,我是快要天亮的時候走的。”覃雨嫣道,“早上醒的時候,我發現孩子額頭有點發燙,就帶著去了醫院,給他做了檢查。後來……後來發現沒事,正好我朋友就在醫院附近,我就順帶帶著他去拜了個年,然後就回來了。”
“你放屁!”張秀英罵道,“我們問過站崗的了,壓根兒就沒見你從大門出去!”
“我出門的時候,那個崗哨正好去屋裡喝水,就沒看見我。”
“不可能?哪兒會那麼巧?”
“我說的都是真的,”覃雨嫣道,“再說要是我真的偷了家裡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自己來派出所?我是嫌被抓得不夠快嗎?”
張秀英被這句話堵得有點無話可說,隻能對梁遠河道:“遠河,你倒是說句話啊!”
覃雨嫣的這一番解釋,在梁遠河聽起來還算合情合理。
但他現在奇怪的並不是這個,而是覃雨嫣對他老娘的態度。
以前就算是覃雨嫣完全的不占理,對他老娘說話也不會有絲毫客氣,都是怎麼衝怎麼來。
結果現在呢,她非但一句衝的話都沒說,還說了一大堆軟話為自己辯解。
以他對覃雨嫣的了解,這絕對不正常。
於是他把孩子交給張秀英,又對覃雨嫣道:“我倆去外麵說。”
覃雨嫣點點頭,心裡卻是一番竊喜。
隻要張秀英不在跟前搗亂,一個梁遠河還不是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