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哥快看!"秀秀拽著小星的褲腿直搖晃,"那道士的胡子會變長變短!"
村口老槐樹下,灰袍道士正把半塊烤紅薯拋向空中。紅薯懸在半空突然炸開,化作漫天螢火蟲,圍著他花白的長胡子打轉。
"神了!"雷影把獵槍往地上一杵,"這比柳雅龍的煙花還邪乎!"
柳雅龍推了推眼鏡:"不過是障眼法...哎我的顯微鏡呢?"
"這位道長..."小星剛要開口,道士突然轉身,腰間的青瓷藥罐叮當作響。小星瞳孔驟縮——罐底刻著的槐樹紋,和琉璃留下的藥罐一模一樣!
"小哥可是濟世堂的郎中?"道士笑眯眯地摸胡子,"貧道雲遊至此,想討碗槐花水解渴。"
"有有有!"小星忙不迭往家跑,"雷影大哥快殺雞!道長您坐..."
"慢著!"柳雅龍突然攔住道士,"您這青瓷罐..."
"此物乃貧道故人所贈。"道士輕輕撫摸罐身,"她說若遇有緣人,便將此物交還。"
小星手一抖,剛端出的槐花蜜潑了半碗在石桌上。秀秀突然指著道士:"你...你是姐姐變的!"
"秀秀彆胡鬨!"槐花笑著把糖葫蘆塞進她嘴裡,"道長您請用蜜水。"
道士接過碗時,袖口滑落半截紋身——正是輪回咒的印記!柳雅龍瞬間掏出《齊民要術》擋住雷影,卻見雷影正目瞪口呆地盯著道士的鞋子。
"道長這草鞋..."雷影撓頭,"咋跟小星的一模一樣?"
"哦?"道士低頭看鞋,"貧道在市集買的,莫非小哥也..."
"這是琉璃納的鞋底!"小星突然大喊,"去年她給我做鞋時,特意在鞋尖縫了朵槐花!"
眾人望去,道士的草鞋尖上,果然繡著朵褪色的槐花。柳雅龍的《齊民要術》"啪嗒"掉在地上,雷影的獵槍"哐當"砸到腳麵。
"你..."小星聲音發抖,"你真的是..."
"噓——"道士豎起食指,"貧道法號無塵,不過是個雲遊四方的出家人。"
當天夜裡,無塵道長留宿濟世堂。小星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見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悄悄爬起來,看見無塵正對著琉璃的藥書發呆,眼角泛著淚光。
"道長..."
無塵猛地轉身,藥罐裡的槐花簌簌作響:"小哥深夜不睡,莫不是想學長生術?"
"我..."小星攥緊衣角,"我就想知道,您和琉璃..."
"五百年前,我是鎮守輪回井的天將。"無塵歎口氣,"因為琉璃私自篡改生死簿,我被貶下凡間。沒想到她竟用七世輪回償還罪孽..."
"那現在呢?"小星急問,"她...她還好嗎?"
"輪回井需要新的守護者。"無塵從藥罐裡倒出顆槐樹種子,"秀秀已經繼承了她的輪回之力,但..."
"但什麼?"
"但每任守護者隻能存活七世。"無塵把種子放進小星掌心,"秀秀現在八歲,正好是第七世..."
"不行!"小星霍然站起,"我不能再讓秀秀出事!"
"所以才需要新的輪回守護者。"無塵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就像五百年前那樣..."
小星突然想起什麼,從枕頭下掏出半塊烤紅薯:"這是秀秀留給琉璃的,您能幫我帶給她嗎?"
無塵接過紅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小星這才發現,他的袖口沾著黑血——正是輪回咒發作的征兆!
"道長您..."
"無礙。"無塵擦掉血跡,"貧道大限將至,這輪回井的擔子..."
話音未落,村口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巨響。秀秀抱著布娃娃衝進來:"小星哥!老槐樹又滲黑血了!"
眾人趕到時,老槐樹正在瘋狂生長,樹乾上浮現出無數張人臉。柳雅龍的顯微鏡在背包裡瘋狂震動,雷影的獵槍突然生鏽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