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堂,方信羽的臉色像是吃了黃燜雞一樣難看,隆起深深的眉弓,心煩意亂。
前來金匱街鬨事的青蛇幫已經被趕跑了,或者說,當方信羽帶著張嶷等人剛剛趕到對峙的現場,青蛇幫的人便果斷的撤退了,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於是,方信羽等人也隻能白跑一趟。
回到大石堂,方信羽將牛力等人全都派了出去,四處打聽情況,果然不出方信羽所料,原先屬於陶大石的“三街四巷”,玉桂街、同仁巷、豐和巷都被史東來的手下接管,而登林街、回風巷、二元巷則街頭巷尾都充斥著小頭目於平的手下。
“三街四巷”之中,隻有金匱街一處掌握在方信羽的手裡。這還是因為方信羽將自己的據點設在了金匱街的大石堂,現在回想起來,若是當日自己心軟了,真的讓陶大石的遺孀王氏等人繼續占據大石堂,說不定此時此刻,自己連金匱街也不能完全納入掌中。
再加上那些被張回“拐走”的原陶大石的手下,幫派給的任命裡,自己可以說隻得到了一個空有虛名的小頭目之位,若不是自己專門跑了一趟陳家鎮,借來了陳清源以及三十名陳家鎮的兄弟,恐怕,自己真的就隻能做個光杆司令了。
更要命的是,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來看,似乎連青蛇幫的人都在配合著土虎坊裡的這幫子“老人”。
當方信羽手底下的人全部都在金匱街的時候,青蛇幫的人便不會來侵占金匱街,而一旦方信羽想要調動手下去接管其他原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地盤時,青蛇幫的人又會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金匱街,逼得方信羽不得不將全部的小弟都留在金匱街防備青蛇幫!
可是這樣一來,方信羽也像是被釘死在了金匱街一樣,動彈不得!
麵對如此“內憂外患”的局麵,方信羽一籌莫展,大感頭疼。
而更加讓他頭疼的,則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
“誰?小張捕頭?他是誰啊?他憑什麼要讓我去拜見他?”方信羽一臉疑惑的看著牛力。
牛力解釋道:“呀,方頭目,可不敢這麼說,小張捕頭可是京城衙門裡的捕頭,正兒八經是官府裡的貴人,專門統管寅虎街、巳蛇街、戌狗街,三街十五坊之地,即便是幫主在小張捕頭的麵前,也隻能低聲下氣的伺候著。更不用說,這小張捕頭的親爹大張捕頭,那可是總管南城十二街的總捕頭,實打實的入了品的朝廷命官!”
“在南城這片地界,這父子二人說一句‘一言便可決人生死’,一點也不為過。對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來說,即便是天京令,也未必趕得上他們的威勢,畢竟人家是真的有權有勢更有刀啊!那些個一身暗紅色皂袍的帶刀捕快們,抄家破門的事兒,可沒少乾呐!”
方信羽的眉頭像是放不下來一樣,緊緊的鎖著,問道:“既然這些人威勢這麼厲害,我怎麼就從來沒有在街麵上見到過這些所謂的府衙裡的捕快呢?”
“嘿嘿嘿,人家都已經這麼大的威勢了,哪還能在街麵上乾這些辛苦活兒。這些臟活兒、累活兒自然有南城的各大幫派為他們乾,哪個地方出了事兒,就找哪個地方的幫派,要是這些幫派膽敢不服從他們的管製,接下來等著他們的,就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捕頭、捕快們拿著官府的敕令,上門抄家了!”牛力說道。
“看來,幫派混的再厲害,也萬萬不可能跟官府作對。”方信羽輕笑道。
“方頭目說得對,這天下都是朝廷的天下,誰敢跟朝廷作對呢。”牛力附和道。
“所以,這小張捕頭,這麼大的人物,為什麼偏偏要點名見我這樣一個小小的伏虎幫小頭目呢?”方信羽疑惑不減的問道。
牛力一時語塞,想不出來原因,隻好老實的回答:“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是幫裡派了人來通知。”
“會不會是跟土虎坊的大火有關?”蔣三試探的說道。
張嶷輕笑道:“著火的是張回的地盤,小張捕頭就算要見,也應該是見張回。”
方信羽輕歎一聲:“唉,土虎坊的事兒還沒整明白,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個小張捕頭,真是讓人頭疼啊!算了,大家也不用去琢磨了,既然人家指名要讓我去拜見,那就隻能先去見了人家再說,看看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伯岐,你去從庫房裡挑一些貴重的禮物,畢竟是去‘拜見’貴人,不送點禮,怕貴人怪罪我們不懂禮數。”
“遵命,頭目。”張嶷起身離開大堂,前往後院的庫房。
“老蔣,你待會去一趟長木巷子,找一個叫小米的小孩兒,他還有一個妹妹,讓他們收拾好家當,搬來大石堂,記住,對人家禮貌些。”
“是,方頭目。”蔣三領命道。
“老牛,你頭腦靈活些,這偌大個大石堂,一直沒些個下人,大家生活起來也不方便,就由你去雇些仆人回來,尤其是廚子,以後大石堂也還是要開夥的,總不能一直讓兄弟們在外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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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頭目,呃,嘿嘿,方頭目這錢......”牛力忸怩著說道。
方信羽白了牛力一眼,說道:“錢自然是我出,你現在就去找張嶷,想支多少銀子,就支多少,隻要把我安排的事兒乾好就成!”
“是是是,屬下一定儘力儘力,為頭目效力。”說完,牛力笑嗬嗬的也奔著後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