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與東城的交界處,巡防的士卒與南城的捕快共同築起一道關卡,限製南城與東城間的人員流動。
今日值守的士卒遠看街道的儘頭竟然有一夥人騎馬疾馳向關卡衝來,急忙喝止道:“關卡防地,閒人止步!”
為首的方信羽馬勢不停,高喊道:“北城生亂,禍亂即將波及東城,我等是特地前來相助的義士!”
“想強闖?列陣列陣!”設卡隊長急忙下令道。
一瞬間,士卒將鹿角合並,長槍架在鹿角之後,嚴陣以待。
方信羽見狀知道隻能強闖了,至於會麵臨怎樣的罪罰,就不是現在能考慮的事兒,若是謀劃成功,這麼點罪責想來應該也不算什麼!
“尉遲!”方信羽大吼道。
“在此!”尉遲恭縱馬急驅,趕在方信羽的馬前,手中混鐵鞭上真氣盤纏宛若龍形,“黑煞玄龍破!”
一鞭點突,狂亂的黑龍煞氣直射,衝開鹿角,將阻攔在前麵的士卒儘數掀飛。
“得罪了!”方信羽衝著跌倒在一邊的守關隊長抱歉道,領著眾人策馬而過。
“隊長,怎麼辦,要不要追?”一個士卒跑過來問道。
隊長一巴掌拍在士卒的頭上:“追你個頭,沒看出來嗎,打頭的那個黑鬼至少也是無相境的修為,放在軍中少說也是個都尉、中郎將,這麼大個高手竟然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言聽計從,還敢強闖關卡,身份絕對不簡單。”
“更何況彆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咱們怎麼可能隻是摔一跤而已。追什麼追,重新合上鹿角,做好自己的本職就是了!”
士卒摸著腦袋笑道:“不愧是隊長,這等見識就不是我們能比的,要不是隊長,今天說不定就又得罪了貴人,怕是少不了一頓瓜落。”
隊長仰脖輕哼道:“你們呀,跟在本隊長的身邊,就慢慢學吧,這天京城裡的水啊,可深著呢!”
這是方信羽第一次親眼見識東城的繁華,原本隻是在傳聞中聽過而已,如今親眼得見,方覺得自己的想象是有多麼的匱乏。
彆的就不說了,光是這寬闊嚴整的大道,就算是七八架馬車並駕齊驅也綽綽有餘,哪像南城的街道,就算是隻跑一架馬車,都覺得擁擠。
更不用說,道路兩旁的建築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甚至光是在路邊就能看到池塘柳亭,與逼仄貧苦的南城簡直是天壤之彆。
不愧是權貴聚居之處,方信羽暗想道。
不過方信羽卻沒有心思欣賞這如畫美景,揚鞭疾馳,向著騷亂之聲傳來的地方衝去,那才是自己等人來此的目的。
越是靠近北城的地方,越是混亂,久享繁華的東城之人,麵對暴亂,四散奔逃。
煙火開始在東城升騰,殺戮流連!
一名穿著靛藍布衣的男孩驚慌失措的奔跑著,在他的身後一群左臂上綁著白布的奴隸正在瘋狂的屠殺著所有人。
“金錢幫方信羽在此,賊子受死!”
清亮的呼喊之聲傳來,逃跑的男孩抬頭看去,一人一騎狂飆而來,馬背上的大哥哥一臉的正氣,手裡的丈八綠沉槍寒光閃閃,似乎是救星臨凡。
男孩臉上得救的笑容剛剛浮現,就見這被他視為救星的大哥哥策馬徑直從他的身邊路過,隻留下一句“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男孩背後一痛,眼前一黑,沉沉陷入永久的黑暗。
方信羽長槍直刺,口中怒喝著,借著馬勢,一槍將一名揮舞著斧頭的奴隸挑飛。
勒馬回身,方信羽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看著頭也不回慌亂逃走的錦衣公子,方信羽無奈的歎口氣。
“他應該聽清楚了我的名號了吧”方信羽輕聲道,“算了,救一個算一個,隻要救得多,總能碰上幾個。”
“時間不多了,得抓緊!”方信羽稍微振作,再次提槍催馬,趕往下一個目標的身邊。
“金錢幫方信羽在此,賊子受死!”
熟悉的聲音再次在東城寬闊的街道上響亮,不過這一次卻是有人回應了方信羽。
一處小巷中,忽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好漢,千萬不要過來,這裡亂賊太多了!”
方信羽聞聲趕到巷口,隻見巷子裡,一名青衣錦繡的文士,約莫三十上下,手持著長劍,正在與十數名暴徒周旋,邊退邊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