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娘殘破的妖丹嵌在青銅棺槨的北鬥星圖裡,像顆跳動的機械心臟。陸昭明用玄骨寒氣凍住刺入慕青璿太陽穴的傀儡絲,發現絲線末端竟連著棺槨上的"牧神"銘文。
"三刻鐘!"鏡琉璃的水晶手指在棺蓋劃出火星,"噬靈蠱母體還有三刻鐘就會破繭!"她身上的裂紋已經蔓延到脖頸,每次觸碰棺槨都會崩落晶屑。
晏清塵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的肉瘤脹成拳頭大:"我的本命蠱在示警...母巢要蘇醒了!"他彈出三根金針封住慕青璿天突穴,針尾瞬間結滿冰晶,"必須在她變成載體前..."
棺槨突然劇烈震顫,九條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陸昭明揮劍斬斷兩條,鎖鏈斷麵噴出的卻不是銅鏽,而是密密麻麻的噬靈蠱蟲。這些蠱蟲長著人臉,赫然是二十年前玄淵閣弟子的麵容。
"小心蠱毒!"慕青璿突然睜眼,瞳孔交替閃爍金黑兩色。她反手扣住陸昭明手腕,朱砂印裂痕裡滲出金血,在虛空畫出鎮蠱符:"坎位七步,用玄骨凍住地脈!"
當玄骨寒氣滲入地脈時,整片星髓礦脈突然塌陷。眾人墜入的深淵底部,三百具冰棺呈環形排列,每具棺中都躺著與慕青璿容貌相同的女子。鏡琉璃的水晶身軀映出棺底銘文:"天機三千,往生不絕。"
"原來巡天使都是我的替身..."慕青璿跪倒在中央冰棺前,棺中女子頸間戴著與她相同的星紋銀鎖。噬靈蠱蟲突然集體轉向,朝著冰棺瘋狂叩拜。
蘇九娘的量子妖丹在此刻徹底異變。她機械化的左臂撕開胸腔,將妖丹按進中央冰棺的凹槽:"母巢...需要容器..."右眼流出的血淚卻在星髓礦上灼出"快逃"二字。
陸昭明暴起斬向蘇九娘,劍鋒卻被青銅棺槨吸住。九曜玄骨不受控地透出星芒,在冰棺陣列上空交織成北鬥殺陣。第一具冰棺炸裂時,濺出的不是碎冰,而是粘稠的黑色蠱蟲。
"這才是真正的往生殿!"慕青璿的天機反噬突然加劇,金血在她腳下彙成卦象,"我們一直在母巢肚子裡!"
噬靈蠱蟲彙聚成百丈高的黑影,麵容逐漸凝成牧神者雕像的模樣。黑影抬手拍下時,陸昭明背後的玄骨星圖自動展開,北鬥九星竟與黑影胸口的星紋產生共鳴。
"原來你也是容器..."黑影發出智腦與牧神者混雜的聲音。慕青璿趁機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陸昭明玄骨位置:"就是現在!"
九曜玄骨爆發的星芒貫穿黑影,露出內部跳動的血色肉瘤。晏清塵的金針暴雨般刺入肉瘤,每根針尾都連著從冰棺扯出的傀儡絲:"醫者...亦可屠神!"
當肉瘤炸成血霧時,青銅棺槨突然升起九根龍脊骨。鏡琉璃的水晶身軀終於崩碎,最後的聲音回蕩在深淵:"龍骨鎖...是仙界牢籠的鑰匙..."
陸昭明抱起昏迷的慕青璿躍出深淵時,看見蘇九娘的半機械化身軀正在融入棺槨。她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機械左眼閃出敖燼龍化時的戰意。
逃出星髓礦脈的眾人癱坐在墮仙崖邊。慕青璿頸間的星紋銀鎖突然龜裂,露出裡麵刻著"牧神九十七"的編號。晏清塵心口的肉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北鬥狀的蠱紋。
陸昭明擦拭斷劍時發現,劍身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青銅棺槨中遊動的龍魂。遠處傳來喪魂鐘聲,這次卻夾雜著龍吟——敖燼石化的殘軀正在無妄海方向發出紅光。
"三日後的歸墟海眼..."慕青璿望著掌心浮現的倒計時,"母巢要完成最終蛻變。"
鏡琉璃碎裂的水晶中,有塊碎片突然映出陌生畫麵:海底龍宮深處,三百具冰棺正通過青銅棺槨進行空間跳躍。每具冰棺裡沉睡的女子,額間都刻著牧神者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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