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因為如此,裴老爺子心中有愧,臨死前立下遺囑,將裴宴定為繼承人。
他拉著裴敬生的手,要親耳聽到裴敬生發誓遵守遺囑且將裴宴當繼承人培養,才肯瞑目。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裴敬生雙手叉著腰,急得冒火,數落道,“夏夏是你親妹妹,你明知道她想跟你好好相處,你——”
“你能不能對她好一點!”裴敬生的語氣幾乎接近懇求。
“我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讓我帶著她?”裴宴冷嗤了聲,語氣仍不著調,涼絲絲地,“不怕我把人帶去花天酒地?”
“你個逆子——”
裴敬生怒得差點想掀翻那棋局,冷不丁接收到老太太的目光,隻好忍著一肚子的火氣走出書房。
暴躁的老虎走了,書房徹底安靜下來。
祖孫倆都沒說話,認真把這局棋下完。
“你輸了。”老太太笑了聲。
裴宴嘴上從不饒人:“讓你的。”
老太太壓根沒把他收不住的野性放在心上,叮囑了聲:“夏夏是因為你才報的京大,她喜歡跟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家人,彆在人前傷了她的自尊。”
“照您這麼說——”
裴宴這一笑笑得有些發邪:“雲家那姑娘也是因為我才報的京大,我是不是也應該多照顧著點?”
老太太一噎:“……”
“你能這麼想當然好。”她瞪了一眼這混不吝的小子。
二十二歲的人了,還一股子歪風邪氣。
偏偏沒人管得了他。
裴宴頂了頂腮幫,哼了聲:“不然呢,那可是我童養媳。”
“胡說八道!”老太太這下是真動了怒,“你什麼貨色,配得上翩翩?”
裴宴難得被懟住:“……”
出了院子,裴宴又在花園瞎逛逛,不遠處一隻蝴蝶展翅輕舞,最後安靜地落在葉片上。
舞蝶迷香徑,翩翩逐晚風。
翩翩……
原來是蝴蝶麼。
“小蝴蝶啊……”裴宴嘖了聲,走近了用手去觸碰那小小的蝴蝶翅膀。
蝴蝶輕顫。
像是受了驚,倉促振翅飛走。
倒是一樣的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