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三月光陰,如白駒過隙。
朱雀國皇宮深處,一間密室之內,靈氣濃鬱如霧。
盤膝而坐的陳樺,緩緩睜開了雙眼。
刹那間,兩道璀璨的星芒,自他眸中一閃而逝,竟讓整間密室都為之明亮了一瞬。
他那滿頭的白發,已然恢複了墨一般的漆黑,隨風微動,充滿了生機。
身上那如同蛛網般密布的猙獰裂痕,也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如玉,閃爍著淡淡寶光的皮膚。
他內視己身,曾經破碎的道基,此刻已經重鑄,並且比之前更加堅固,更加浩瀚!
元嬰中期巔峰!
距離元嬰後期,隻差臨門一腳!
短短三月,從一個修為儘廢,連練氣一層都岌岌可危的廢人,一躍至此!
這若是傳出去,足以震動整個修真界!
“呼……”
陳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其中竟夾雜著點點星輝。
“仙帝的底蘊,果然恐怖。”
他心中暗自感歎。
這三個月,他幾乎將星月仙子遺物中的療傷聖藥當飯吃。
海量的靈石被他鯨吞,那足以讓大乘修士都眼紅的極品靈石,也被他消耗了數塊!
如此奢侈的修煉,才換來了如今的脫胎換骨。
但這並沒有讓他感到喜悅。
每當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依舊是朱雀城那血流成河,屍骨如山的慘狀。
那百萬生靈臨死前的哀嚎,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日夜縈繞在他心頭。
“炎天君……炎陽宗……”
陳樺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一股森然的殺意,不受控製地彌漫開來。
密室的溫度,都仿佛因此驟降了數分。
吱呀——
密室的石門被推開。
林清月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來。
她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殺意,嬌軀微微一顫,美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陳樺,你……又在想那些事了?”
她輕聲問道,將清粥放在石桌上。
這三個月,她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看著他從瀕死中恢複,看著他修為一日千裡,也看著他……被心魔與仇恨所困。
陳樺身上的殺意瞬間收斂,他看向林清月,冰冷的眼神化為一抹溫柔。
“我沒事。”他輕聲說道。
林清月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到他身邊,為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仿佛在安撫一頭受傷的猛獸。
“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低聲說,“星月前輩的遺願,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陳樺心中一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我明白。”
就在這時,一陣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啟稟仙帝傳人,朱無極有要事求見。”
陳樺與林清月對視一眼。
“讓他進來吧。”陳樺淡淡地說道。
很快,朱無極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
他如今的姿態,比三個月前更加恭敬,甚至帶著一絲……狂熱。
“拜見仙帝傳人,拜見聖女!”朱無極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朱國主不必多禮。”陳樺抬了抬手,“可是有‘星辰殿’的消息了?”
這三個月,他一邊療傷,一邊也在等待。
朱無極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抑製不住的喜色!
“幸不辱命!”
他從儲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卷泛黃的古老獸皮地圖。
“老夫發動了朱雀國所有暗探,查遍了國庫中所有上古遺留的典籍。”
“終於,在一本殘破的星象古錄中,找到了關於‘星辰殿’的蛛絲馬跡!”
朱無極將獸皮地圖,恭敬地呈遞到陳樺麵前。
“根據古錄記載,上古星辰仙帝的道場,極有可能就在此處!”
他指著地圖上一個用朱砂標記出的地點。
“朱武大陸中央,星隕峽穀!”
“星隕峽穀?”陳樺的目光,落在那四個古字上,眼神微凝。
“正是。”朱無極的聲音帶著一絲敬畏。
“傳說,在萬年之前,有一顆無法想象的巨大星辰,自九天之外墜落。”
“那顆星辰,直接將朱武大陸中央最雄偉的山脈,砸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便是如今的星隕峽穀。”
“那峽穀極為詭異,常年被濃鬱的星光籠罩,神念無法探入,法則亦被扭曲。”
“尋常修士,彆說進入,就是靠近百裡,都會被那狂暴的星辰之力撕成碎片!”
“萬年來,無數想要一探究竟的強者,都隕落其中,屍骨無存。”
朱無極的描述,讓林清月俏臉微變。
如此險地,陳樺此去,豈不是九死一生?
陳樺卻是眼神一亮。
越是凶險,越是無人能進,便越說明那地方,與星辰仙帝有關!
“好,我即刻啟程。”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站起身。
大仇未報,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陳樺!”林清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美眸中滿是擔憂。
“我和你一起去。”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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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樺眉頭微皺:“清月,那裡太危險了,你……”
“不必多說。”林清月直接打斷了他。
她清冷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陳樺,一字一句道:
“我說了,和你一起。”
“無論是刀山火海,還是九幽煉獄,我陪你。”
她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無法動搖的決然。
陳樺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化為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