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真目光閃動:“衍妙聖法,無有不中,或許,李大哥於此再占卜一次,探得前塵吉凶,方才穩妥。”
李書塵雖聖法大成,推演之道愈深,越是敬畏因果,已許久不再卜筮,然而,此時自己毫無修為,如同昔日初次離開大玄門之時,感覺前路迷茫,無從借力,說不得,也隻好卜一卦了。當下,也不推辭,主動說道:“也罷,我就試一試,隻希望,我身無點滴靈力,力有不逮,可莫要推演失誤了。”
取出三枚卦錢,向天禱告,隨後灑落地麵,按卦像推演前路。少頃,收了錢幣,手指著一處方向,沉聲道:“便是往那裡,似乎彙聚眾多因果。”
南宮真與沈依纓對視一眼,毫不猶豫,齊聲道:“便去往那裡吧。”
一陣罡風驟起,李書塵心驚,見身上氣勢,沈依纓與南官真二女竟然都已是化神修為。
見李書塵呆立當場,沈依纓道:“爺爺修為過於深厚,雖然功法血脈同源,我仍然難以發揮自如,體內元嬰初成,又不能離體,因此實際境界隻在化神期,尚需慢慢磨礪元嬰,才能徹底發揮出竅境的實力。”
李書塵羨慕不已:“想不到我區區一名凡人,竟有兩名如花似玉的化神期仙子相伴,如此福份,豈非連做夢都會笑醒?”
南宮真打趣道:“可彆忘了,還有個‘菲菲’仙子,境界更高,你這凡人的豔福,還真是不淺啊。”
沈依纓一聽,杏眉倒豎,語氣冷冷道:“真兒妹妹,細細說來,這位‘菲菲’仙子是何方神聖?”
李書塵大窘,急忙道:“當此危急之時,莫要胡鬨,戲言而已,豈能當真?”
南宮真微微一笑,身形一縱,挾住李書塵左肩,立在空中,對沈依纓說道:“不如一邊趕路,一邊給姐姐說說我們在‘雷光洞’的際遇吧。”
沈依纓更是驚訝:“你二人也一同在雷光洞中獨處?”言下心中極不是滋味。
南宮真見弄巧成拙,也不言語,嗖的一聲飛走,沈依纓在後,淩空越步,化神境初成,雖然離劍山莊身法不俗,八步登雲也踏得沉穩,終是生疏,遠遠落後一段距離。
兩女淩空,邊趕路邊敘話,倒也衝淡了適才的悲痛心情。
三人在雲中邁步,忽然聽到一聲驚雷般的喝聲,緊接著聽到一聲如同巨石相撞的聲音:“八點一對,大!”
聲音勁,音波強,雖在高空,如同巨力襲來,若非南宮真拂袖蕩開,僅這一聲喝,便差點令李書塵灰飛煙滅。心中駭然:“世上竟有如此強人?些許一喝,身在高空也差點被絞滅?”
呼的一聲,南宮真與沈依纓二人察覺有異,不約而同,急忙按落雲頭,攜李書塵急速下降,落地後,藏身於一片亂石之後。
三人微微欠身,自岩石後探出頭來,李書塵一見,悚然心驚,暗暗道:“真是好話不出口,出口便應驗,想不到,適才真兒隨口一說,竟然真的碰上了。”
百丈遠處,四人分坐四角,正在賭博。有一修長白衣女子側向盤坐,長發如瀑,側方玉麵白皙,不是令狐菲,又是何人?
地麵散落數十塊巨石,被人不知用什麼秘法削得光滑平整,一個個如豎條狀,上麵刻畫有或圓或方的圖案,如同骨牌。
與令狐菲對坐的男子,一臉苦相,胡子拉碴,虎背熊腰,如同鄉農苦力,可是雙目精光綻放,顯然修為精深。
身前放著兩塊巨型條石,上麵點數正是一對八,口中還在出聲:“這副牌對八,小妞兒還有何話說?”
他右手邊的老者,精神矍鑠、麵色儒雅,峨冠博帶,哈哈一笑:“開陽賢弟,老朽坐莊,說句公道話,這一把自然是你贏了。”他身後立著一名老者,低眉順眼,一言不發,如同奴仆狀,李書塵遙遙見了,心中更是吃驚,這名站著的奴仆,竟然便是“浩氣宗”化神強者範庚。腦海中不停思索,範庚在此,那他所侍奉的那位儒雅老者,莫非是……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四大極境之一的童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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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土裡土氣的“開陽”不悅道:“老兄你說還不夠,要這小妞親口認輸,她屢次耍賴,總是借口自己不懂規則,自己贏了便不吭聲,輸了便說不懂牌,要求重來,賭品極差,她不認輸,我是不服的。”
“開陽”左手邊的男子,一直背對李書塵,此刻終於開口:“哼,萬花仙島的女子,向來臉皮比城牆厚,還蠻不講理,若按她這個賭法,再賭一個時辰也沒個儘頭。”
李書塵一聽,嚇得頭發直豎,渾身發抖,想不到,這背影竟然是無惡不作的“玄都尊者”,幾年沒見,氣息更強,顯然,“淵”的主人,又給了他不少好處。
令狐菲沉吟不語,“開陽”不耐,出聲道:“快翻牌”,手往地麵一拍,整片地麵都猛然一晃。四人中間還有數十張巨牌,或砌成牌牆,或亂作一堆,石牌與四人大小懸殊,如同四隻螞蟻在拿山丘作牌,進行賭博,竟然舉重若輕,石牌飛舞自如,落到地麵都不發出一點聲響,實在蔚為大觀,令人歎為觀止。
許久,令狐菲才幽幽一歎,玉指輕點,身前兩塊如山的條石翻了過來,說道:“我是三六,湊起來是九點,你兩張牌湊起來,個位數是六點,我壓著你,我贏了。”
那“開陽”火氣爆起:“你娘的,對牌懂不懂,泥人也有三分火。難怪俗話說得好‘女色招禍,賭博招災’,女色與賭博並列,都是不講理的東西,賭博若能耍賴,還賭個屁!”
令狐菲閃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輕聲說道:“童宗主,剛才一把,你是怎麼說的?”李書塵心中一凜,果然是他,出竅四大極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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