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義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個非常深刻的畫麵,仿佛就發生在原主的昨天。
那是一本泛黃的古籍,就藏在原主房間的床下,在古籍的夾層中有一張紙,在紙上用毛筆寫著一段話。
【段義你隻是一個替死鬼,不要相信人任何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想活下去隻能靠你自己】
段義有點懵了,這段文字中雖然沒有說具體的內容,但卻透漏著一股無奈和擔憂。
看字麵意思,好像是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有可能危及他的生死,卻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段義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現在的記憶就像是一台舊電腦,正在緩慢地加載圖像,當他想深入思考的時候,腦袋的疼痛忽然加劇,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緩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
“我去,差點死機,看來我這大腦cpu還不夠強大啊,隻能等記憶慢慢加載了,不能太著急。”
秘密什麼的,暫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受人唾棄的紈絝子弟,那就夠了。
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就先享受一下這萬惡的舊社會,這可是他從來沒涉獵過的領域。
紙上不也說了嗎,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不用裝,他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堪稱演技天花板。
“義哥,前麵就到了,知傲說這次一定能給你一個大驚喜。”
段義正想打探一下,現在要去什麼地方風流快活,就聽到前邊傳來了駕車少年說話的聲音。
記憶中,這名少年叫做吳榆,雖是他的朋友,身份卻是一名刑餘。
在南夏,因為犯下謀反、謀殺、叛國等重罪被判處流放的,流放前會在他們的臉上刺字,以示懲戒和羞辱,這些人被稱為刑餘,屬於是身份低下的賤民。
以南夏的律法,賤民根本就沒有地位,甚至殺死賤民也不需要償命,隻需要賠償一些銀兩,貴不過牛馬。
在段涯成為高岩城之主後,因為刑餘們建城有功,所以取消了刑餘的賤民身份,將他們全部劃歸為流民。
雖然在南夏流民的地位也很低,但對於刑餘來說卻是很大的提高,至少是把他們當人看了。
記憶中,原主雖然經常敲詐商賈,但卻從不欺負窮人,經常有吃不上飯的窮苦流民攔住他當街討錢。
他也是有求必應,每次都會給些錢,甚至有時候隨手就是一錠十幾兩的銀子,這讓周圍看熱鬨的人眼紅不已,忍不住會罵一句“人傻錢多的敗家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段義在高岩城的窮苦流民之中,留下了一個少城主慷慨俠義的名聲。
這也是很多流民的孩子,喜歡跟他做朋友,甚至以他馬首是瞻的原因。
段義稍稍有些欣慰,作為一個萬人唾棄的敗家子,有幾個朋友總比一個人都不待見要好得多。
在他的刑餘朋友中,吳榆心思最細膩,做事最穩重,所以一有事情,到城主府找他商量的都是他。
狗子是一名武癡,除了練武外,對其他的事情都不太關心。
知傲喜歡研究一些雜門小道之術,最近半年,這小子一直在研究馴獸術。
吳榆來找他的時候,並沒有說清楚去外城做什麼,此時說知傲有驚喜,估計就和這馴獸有關係。
這個世界和段義生活的世界完全不一樣,經常有妖魔鬼怪襲擾人間,再加上各國之間連年的戰爭,導致土匪猖獗,民不聊生。
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世間之人從小就開始鍛煉身體,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時間一長天地之間就孕育出了武道、仙道、氣道、靈道、佛道等十幾種修煉法門,每一種都各有玄妙。
當然了,對於南夏的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修煉法門就是武道,其他功法絕大多數都屬於傳說,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