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笑著插話:“說到趙東來,我給你們講個有趣的事。
那時我才剛調任到原省書記梁群峰手下。
趙東來剛畢業時,還沒進入京州市局,偶然在街上遇見了梁群峰的女兒梁露,主動護送她回家。
由此結識了梁群峰。
後來趙東來借口保護梁露的安全,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不久便順利進入市局並迅速升任小隊長。”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毫不客氣地說,這個同誌完全是靠溜須拍馬來位的。
記得有一次梁群峰回鄉掃墓,我也隨行,趙東來聽說後立刻趕來。
到了墓前,他突然跪下痛哭流涕,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李達康強壓心中不安,勉強笑道:“育良書記,不至於吧?這麼哭墳又能說明什麼?”
“有人說趙東來不是好人。”
“該槍斃他。”
“不至於吧。”
沙瑞金立刻打圓場:“不至於,不至於。”
“不過有人說過,要槍斃所有拍馬屁的人。”
“那隻是氣話。”
“他們國家曆史裡也沒聽說過槍斃馬屁精的事。”
季思誠笑著接話:“所以趙局長不會有危險。”
李達康直接插話:“我們開的是常尾會。”
“議題是人事安排。”
“現在這樣評價公安局長不合適。”
“育良書記說親眼見趙東來哭墳。”
“真有這事?”
“我不否認。”
“但也許是因為和他們相處久了,或觸景生情。”
“不可能。”
高育良笑著附和:“達康書記說得對,確實有可能。”
李達康順勢為趙東來辯解:“感情難說。”
“這事也不違背乾部調動規定。”
“所以不必多談。”
“這對今天的會沒意義,對吧?”
高育良早料到李達康會這麼說。
他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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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東省某地。
會議室裡正在進行常尾會。
高育良直接回應李達康:
“達康書記,不提這個。”
“來說說最近的一一六事件。”
“這在京州地界發生。”
按常規……
趙東來本該率先帶隊抵達現場,然而現實卻截然不同。
與省公安廳長祁銅煒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
我和沙書記提到的現象,大家心知肚明,尤其是在一些地區和部門,情況尤為嚴重。
正如沙書記所言,這些現象如同烏煙瘴氣,直指我們長期欲言又止的問題。
同誌們,這種官場風氣絕非朝夕之間形成,也非漢東一省獨有的問題。
僅靠我們十幾個人召開幾次會議、下發幾份文件,顯然難以徹底解決。
沙瑞金冷冷地問道:“育良同誌,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高育良認真回應:“可以解決,而且必須解決,但這需要一個過程。”
“我們的形勢相當複雜,甚至可以說十分嚴峻。”
李達康急忙接過話頭:“育良書記說得對,改變確實需要時間。
比如京州市的那位官員,隻是與女乾部共進晚餐,就被處理得很重;而岩台市那位,卻因行為惡劣被調查。
這兩者形成強烈反差。”
沙瑞金聽後立刻追問田國富:“國富同誌,那些涉及的女乾部到底如何處置了?”
田國富萍靜回答:“聽說一直沒有處理。”
沙瑞金嚴肅追問道:“為何隻聽說?”
田國富解釋道:“當時我還沒調任紀偉書記的位置,後來聽同事們提及,此事難以處理,因為牽涉到許多家庭,一旦離婚或發生其他後果,會帶來一係列麻煩。”
“這樣帶來的社會影響相當嚴重。”
李達康接著說:“沙瑞金同誌是我們省新上任的書記。”
“聽聞他與陳岩石的關係非同一般。”
“因此他頻繁拜訪陳岩石。”
“送花送鳥,這樣的行為妥當嗎?”
“當然不妥。”
“但他畢竟有所顧忌。”
“前年,岩台市的一位市長過生日時,下屬的三百六十多位官員直接送錢。”
“數額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