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枝表示問題仍未解決,並抱怨:"現在區裡根本不管我們的事。”
“我們打算明天去市裡一趟。”
李達康聽到這句話,感到十分疑惑。
他用質疑的語氣問道:“一個幼兒園的工資待遇問題,區裡都解決不了,還要跑市裡去?區裡的相關部門都沒處理過嗎?”
田杏枝忍不住說道:“我的李書記啊,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基層的情況,總是高高在上。
告訴你,現在領導好見,但小人物難纏,尤其是底層的辦事人員,能把人折騰得夠嗆。”
李達康皺眉道:“那你給我好好講講,到底怎麼回事?”
田杏枝理直氣壯地回應:“我這就向你彙報清楚。
你知道我們單位原本是國家辦的幼兒園,我是這裡的老師。
後來單位改製,我就提前退休了。
可後來企業剝離,歸地方管理後,我的退休金卻一直按照企業標準發放,這不合理。
光明區相關部門始終拖延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多次反映都無果。
我今天就讓你感受下其中的不易。”
說著,田杏枝放下筷子,準備開始“表演”
。
李達康被妹妹逗得哈哈大笑,差點笑岔了氣。
田杏枝學著她當年麵對那些難纏官員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你就當自己是某個部門的接待員吧。”
李達康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地模仿:“那我是不是該演個長得醜、態度差的小官僚?”
田杏枝哭笑不得:“李書記,我知道市裡有規定,不能門難進、臉難看。
但實際情況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
群眾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臉。
李道康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還在開玩笑:“看不見臉?是不是忘在家裡了?”
這番話逗笑了田杏枝。
她隨即表示要為李達康現場演示。
拿起報紙,田杏枝露出微笑,半蹲佝僂著身體笑著說:“同誌,請問可以給我一張登記表嗎?”
隨即換上另一副表情,扮演起辦的工作人員:“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在兩種角色間切換表演,講述自己的經曆:“我是企業幼兒園的老師,後來幼兒園交給了管理。
現在我退休了,本該享受事業單位待遇,可至今未落實,其他區都解決了。”
李達康嚴肅地看著妹妹,沒想到基層工作竟是如此。
田杏枝突然站不穩,捂著腿喊疼:“每次從站回來,第二天腿就疼得站不起來,真是畜牲。”
李達康心疼妹妹,問:“你說的是光明區辦的接待窗口?是不是太低了?”
田杏枝回答:“不僅低,簡直是違背人性的設計。
站著不舒服,蹲著也不行。”
“你站起來,對著那個窗口說話不方便。”
“蹲下吧,又夠不到那個窗口。”
“有些人啊,每次回家後……”
“第二天都得躺一天。”
田杏枝一邊揉著腿一邊說。
李達康已經十分惱火。
他一邊給田杏枝夾菜,
一邊強壓怒氣說道:
“先吃飯。”
“如果真有這事的話……”
“看我怎麼處理他們?”
飯後,李達康看著報紙等歐陽菁。
可時間一點點過去,
歐陽菁仍沒回來。
本來就氣憤的李達康坐不住了。
他等著書記,
從未有過這麼久。
於是李達康猛地放下報紙,
大喊道:
“杏枝,彆瞎忙了。”
“給你嫂子打電話。”
“催催她!”
田杏枝聽到後,走出廚房拿電話撥通了歐陽菁。
這時,歐陽菁正參加酒會,觥籌交錯間看到家裡來電,便走到外麵接聽。
“嘿,杏枝。”
田杏枝輕聲問:
“你今晚幾點回來?”
歐陽菁高聲答:
“跟你說吧,我今天一定回。”
“不過會晚些。”
“我在一個酒會。”
李達康一聽更急了,
搶過電話直接說:
“喂,你是不是又去帝豪園了?”
歐陽菁反問:
“李達康,什麼意思?”
“我不能來嗎?”
“這是公務。”
李達康憤怒地說:
“不管是公是私。”
“我現在要求你立刻回來。”
“我們之間的問題必須解決。”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歐陽菁顯得十分憤怒,而李達康的憤怒既有真摯的一麵,也帶有幾分表演成分。
畢竟他早已知曉,卻選擇在此時爆發,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形象,以利於政治利益。
但如今歐陽菁似乎出了問題,李達康絕不能再容忍這樣的局麵,必須迅速與她劃清界限。
田杏枝見李達康如此生氣,仍不忘勸慰他稍作休息,可李達康揮了揮手,堅持要繼續等待。
李達康在家中等待歐陽菁時感到百無聊賴,便轉向田杏枝問道:“杏枝,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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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杏枝深知李達康情緒不佳,便回答道:“我的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然而李達康卻不以為然,“小事天天掛在嘴邊,若能有所改善,比如增加收入,又會如何?”
田杏枝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若是能增加,每月至少能多出千餘元。”
李達康聽後立刻來了興致,放下水杯認真說道:“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大事。
我們有些乾部對群眾利益毫不上心,能推則推,能躲則躲,甚至製造矛盾。”
田杏枝附和道:“正是如此,他們無所事事,隻知生事。”
李達康正色道:“提醒你一句,彆總是莽撞行事,這不是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