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春就找我談話。”
“他讓我當這個董事長。”
“還讓我多關照一下趙瑞龍。”
“他說組織靠不住,真正可靠的是家人。”
“也就是說,他信任的隻有他和趙瑞龍。”
“他說這輩子有兩個兒子,一個趙瑞龍,一個是我。”
侯亮萍點評道:
“關係真是鐵到家了。”
“簡直親兒子一樣。”
劉新建點頭附和:
“沒錯,早就成了。”
“我當時就是他的乾兒子,他把我當親生的一樣。”
“所以我在政治上毫無阻礙,他對我也是推心置腹。”
侯亮萍抓住重點追問:
“他具體跟你說了什麼?”
1921年
劉新建低著頭說:
“他提醒我有些事得想清楚。”
“漢東油氣集團屬於國家。”
“是全民所有製。”
“絕不能成為個人取款機。”
“是趙瑞龍的公司,也是我的。”
“隻要能讓公司發展好,我們就啥都能得到。”
“就像歌詞裡寫的那樣。”
“你有我有全都有了。”
這時,陳群芳也開口道:
“在你的影響下,你也做得挺出格。”
“我們查實,這些年你給趙瑞龍輸送的利益不少於三十億。”
“對嗎?”
劉新建低頭承認:
“沒錯。”
“但這三十億裡,我沒拿過一分錢回扣。”
陳群芳接著說:
“但你這些年花掉了趙瑞龍公司五千二百萬現金。”
“全用在了上。”
“從澳門賭到拉斯維加斯。”
“甚至賭到了葡萄牙的裡斯本市。”
劉新建聽後驚訝道:
“你們連這個都知道?”
侯亮萍則自信地說:
“早告訴你了,我們對你的調查每天都在深入。”
指揮室裡的季昌明看到此景,皺眉道:
“亮萍,彆再空談了,趕緊讓他逐條交代清楚。”
“時間拖久了,會有風險。”
老林評論道:
“真沒想到趙立春會落到這一步。”
季昌明歎了口氣:
“這位老領導,哪還有半點我們組織內部人的樣子。”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漢東省檢察院指揮室。
老林隨即向季昌明彙報:
“漢東油氣調查組。”
“調查中發現一條關於肖鋼玉受賄的信息。”
“這筆錢被列在漢東公司的招待費裡。”
“標注為中華煙兩箱。”
“這可以找劉新建核實。”
……
審訊室裡,侯亮萍開門見山地問劉新建:“大風廠那七億的事,你談談吧。”
劉新建低著頭說:“沒什麼好說的。
趙瑞龍曾找過我,說是老爺子的意思讓我幫忙。”
侯亮萍精準追問:“趙立春有無交代你此事?”
劉新建認真答道:“確實沒提,但他早就在不同場合明確表示,無論何時都要支持趙瑞龍的公司。”
肖鋼玉也曾受人之托來找我牽線搭橋。”
侯亮萍繼續問:“肖鋼玉受誰所托?”
劉新建直言:“受高小琴指使,他們是一夥的,大家都清楚。”
這時,陳群芳想起自己調查的內容,對劉新建發問:“提到肖鋼玉,我們查賬時發現貴公司以招待費名義送給肖鋼玉十二萬元,備注是中華煙兩箱,怎麼回事?”
劉新建苦惱地說:“這事不太好開口。
肖鋼玉不知誰送了他一箱中華煙,硬逼我賣煙給他。
我實在沒辦法,隻好轉賬六萬給他。”
陳群芳追問道:“那煙呢?是不是給你們公司做招待用?”
劉新建迷糊地說道:
“沒有。”
“正是因為沒把那煙拿回來。”
“半年後。”
“肖鋼玉又來找我們。”
“要賣他那一箱中華煙。”
“把我愁壞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又讓人財務轉了六萬給他。”
“這次我真的怕他再把煙拿過來讓我買。”
“於是派手下把煙取了回來。”
“可沒想到拿回來後。”
“煙已經發黴了。”
“根本沒法抽。”
侯亮萍評價道:
“這是索賄行為。”
“你為什麼不阻止?”
劉新建無奈回應:
“這種人什麼都想要。”
“純粹是鄉巴佬。”
“不過沒辦法,他負責預防職務犯罪。”
侯亮萍笑道:
“預防職務犯罪。”
“自己卻不管自己。”
“多諷刺。”
劉新建也附和道:
“說實話,我確實看不起這種人。”
“要不是他是京州市法院檢察長。”
“我都想揍他一頓。”
指揮室的老林直接對季昌明說:
“老季,看來得叫肖鋼玉來談談了。”
季昌明穩如泰山,笑著回答:
“彆急。”
“肖鋼玉的問題遠不止十二萬。”
老林接著說:
“如果我們不找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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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要找侯亮萍談了。”
季昌明冷哼一聲:
“也好,那就一起談。”
“讓他清楚交代問題。”
審訊室裡。
劉新建繼續交代:
“在這批人中。”
“主要就是高小琴和趙瑞龍在賺錢。”
“除了趙瑞龍這部分。”
“其餘的全給了高小琴。”
“而且她在開了家公司。”
“他的大量資產已被轉至這家公司。”